的累了,才将这张血书同怀里的和离书折在一起,贴着胸口再度放好。 走到一边将手放进水盆,拧了汗巾将桌上的血迹擦去,方才起身沿着书架,把上面一本本的兵书取下来,放进箱子里锁上。 随后的几日,薛长风一直宿在苏婉音之前住着的房间,睡着她曾经睡过的床塌,他竟睡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安稳。 直到有人将他现在的这座府邸买下。 后面,薛长风从卖掉产业得来的银钱中,拿出一部分,分给下人,然后交代了管家三日后,给他做最后一件事后,就将所有下人给遣散了。 他又一个人在祠堂里站了一宿,第二日一早,薛长风取了包袱将祠堂里的牌位装好,背着它们,趁着晨色就去了普化寺。 他在主持那里交了一笔不菲的香火钱,就此将祖宗的牌位全部奉在了寺里。 “薛家的列祖列祖,不孝后人薛长风在此拜别。” 主持待他将香烛插上,又走过去将薛长风扶起,“施主,要在本寺用顿斋饭吗?” 薛长风双手合十冲主持行了一礼,“不必了。” 他出了普化寺,并没有再下山,而是方向一转去了普化寺后山的断崖处。 迎着凌冽的风,他站在断崖边上。 “咳咳咳....”他用手捂住口鼻,已经是极力压制了,嘴里还是往外喷出一大口血,大颗大颗的血珠从他指缝间滴落,他却还是刚直的立着,脊背半点也不曾弯下。 举目望着远方,山色秀美,与他而言却只有满目疮痍。 薛长风脑海中极力的想着苏婉音嫁给他的这十年,结果却发现,他们相处一处的时间很短,他们一同说过的话也很少,美好的事情更是几乎没有。 十年夫妻,他给她的却是十年的等待与折磨。 许久,薛长风将目光收回,从胸口那里摸出两张纸,看着纸上血色的字,他竟佝偻了身子,落下男儿泪来。 “婉音,对不起。那日,我的那些违心的话,定是叫你伤心难过了吧?其实,我说出那些话以后,我的心里更为不好受,可我逼着自己对你狠心,逼着你对我死心,也不过是想你过的好一点。” “婉音,你大哥说的对,我不仅眼瞎,心也瞎了。如今我能给你的,也不过就是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虽然我不想你忘记我,可我不能那般自私的让你等了我半生后,有为了我枯守着后半身。” 薛长风似是要将心里的话全说了,只是说着说着,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他却是忽的笑了,还好她不用再受这绞心之痛,而他也将不用承受。 他抬脚往前一踏,“婉音,原谅我不能陪你了,如果有来世,我一定倾尽所有的补偿你。” 深不见底的断崖随着他下降,耳边只余下呼呼的风声。 他知道从这里下去,便是粉身碎骨。 可他不悔,只要她找不到他的尸体,便不会知道真相,也就能快些将如此不堪的他忘记。 桃苑内,嫂子见她连日里沉闷寡言,不想她触景伤情,便将府里所有卖得动力气的下人全部都调了过来。 苏婉音看着下人们将院中,她曾视若珍宝的桃树一颗颗砍倒,不少没有成熟的桃子掉在地上,然后被下人们迅速清走。 最后,院中只留下了一个个深浅不一,还未来得及填平的土坑。 阿碧端着一碗燕窝粥塞进苏婉音手里,“夫人,你最近都瘦了,大夫要你多补充些营养,这样对胎儿好。哦,对了,夫人可想在院里种些什么,奴婢让他们去买?” “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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