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如果再停止不前,岂不会将这大好机缘拱手让人? 尽管平日里赵如冰有些软糯好欺负,到了关键之时,她也能自己做出决定。 眼看粉衣女修的背影消失在洞口,左温也将目光收了回来。周遭的凝星派修士们,这才瞧见周围有另外一群很是眼熟的人,竟是极天宗修士。 那些人见到左温在外等候,并不感到意外。带领凝星派修士的人,当然也是凝星派元婴修士。而那门派中元婴修士屈指可数,想来也只有两人能够承担此等指责。 他们随后瞧见程梁时,眼神立时微微闪烁。程梁一个魔道玄雾门修士,不光脾气古怪也十分孤冷。他平白无故与这群凝星派修士待在一块,其中必有内情。 主事的极天宗元婴修士,恰巧也在云台会上,与那二人打了个照面。他心中了然,仍是上前拱手行礼。 双方互相招呼过后,那修士才装出一副惊讶模样道:“想不到贵派弟子,也是有缘人之一。” 并不需其余人多话,左温从这人眉眼表情中,就已揣测出端倪。他应对得平静无波:“想不到贵派弟子凌天,亦是有缘人之一。” 针锋相对,毫无不相让。只一个照面,就似窥破了双方虚实真假。 那元婴长老被揭穿打算,倒也没有着急,双方礼貌地点了点头,就此当做全然无事。 凌天,赵如冰,江云眉。这可不就是当年云台会上,恩怨纠缠复杂难明的三人么?日后很长一段时间,关于那三人的八卦都在整个世间流传。 想不到几十余年后,仍是他们三人凑到了一块。也不知这次谁胜谁负,其中自有分晓。 事情只此,左温才觉得有趣些。他径自找了一块僻静之地闭目打坐,周遭凝星派金丹修士极为识趣,一一退开并不打扰半点。独独程梁十分不识趣,径自在他身后坐下。 距离的确有些近,只差几寸,双方就是脊背相靠若有似无的亲昵。左温不发问,程梁也只当全无事情。 他们二人好似回到许久以前的默契模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对方自能体会得到其中意味。 黑衣魔修沉默许久,漫不经心地说:“洞内先是幻阵,而后又是迷阵,末了还有罡风炼体试心。若非如此,那名叫凌天的小辈也不会过了这么久还未出来。” 虽说这山洞之中,已然屏蔽了所有修士的神识试探,无缘之人更是无法前进半步。即便那极天宗长老忧心凌天处境,他也无法窥见其中情景,难免有些焦心。 唯独左温与程梁不是此界修士,自有独特方法能够窥见其中内情,因而觉得十分有趣。 他们二人的话语早被无形屏障阻隔,尽管旁人能瞧见两人交谈,也无法听见半点消息。 如此一来,程梁不亚于向左温袒露了他的实情。白衣修士并未睁眼,仍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那小辈江云眉,可是心机深沉之辈。她最后设下的那道阵法,颇有你当年的风范。”程梁轻声笑了,“你难道半点不担心,你那小徒弟会吃了亏?” 这句话,终于让左温徐徐睁开眼睛,一字一句都说得漠然无比:“若是她有能为,就不必为了那阵法而担心分毫。若是她没有能为,只当我收了一个无用之人。事关机缘与天命,旁人又哪能插手。” “天命?”黑衣修士意味深长地重复一遍,眉宇之间全是郁郁之色。 忽然间,他整个人气度顿时为之一清。虽然还是表情邪肆,其中郁结的暗色却似被风吹散,神清气朗乾坤明明。 之前的阴郁与不快,立时不复存在。程梁干脆背靠着左温,声音沉沉地说:“你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之时,也是在一处小洞天中。” 自己如何不记得?白衣修士终于扬了扬眉,简直要笑出声来。 他与程梁好似瞬间身份对调一般,纵然素衣人凛然如仙,眼底亦有沉暗血色与火光交织,纵横交汇难解难分。 不管皮相如何身份如何,他与那太虚剑修,永远不是同一路人。 也许是那黑衣魔修几十年不见,终于记忆复苏。也许自从上次云台会后,程梁就已然有了预兆与先见,一切左温都并不关心。 左温只是放纵自己,让他沉浸在那条浅浅的时光之河中,逆流而上回忆往昔:“自然记得。那时你天命加身,拿了最好的一件玄器,俾睨众生的模样我当然不会忘记。” 而那时的魔修左温,只能仰望着云端之上的天之骄子,既有羡慕也有不甘。即便他有幸进入那小洞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