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仪道:“该是长老回来了,看这动静许是有了眉目,你伺候好门主,不要多嘴,我去看看……”说着,将药递过,人已是飞速跃下了山。 青越捧着那药又回到屋前,本想推门而入,不知想到什么又顿了脚步,改而来到窗边小心的揭开一条缝向内里看去。 就见宽大的床榻上躺着仍在昏睡的男人,面容虚浮,唇色苍白,垂下的眼睫就像这个季节院中每日不断飘落的枯叶一般了无生气。 几位小厮都是青鹤门立门时就随在东青鹤身边了,这么多年来历经多少大风大浪,何时见过东门主犯一下难,叹一口气?更莫说变作如今这般一蹶不振了,青仪说得对,东门主怨常嘉赐的背弃,但如果常嘉赐真的再也不归,想必受不了的还是东青鹤。 唉,这算怎么回事呢。 青越伤脑筋的挠了挠头,关上窗,决定还是在外头继续待着吧…… …… 青仪赶到霞举殿,果然看见不少长老围坐在了那里,回来的是哲隆,正对坐在上位的慕容骄阳说着什么,秋暮望自伤了后,已不太管顾门内之事,除了商讨对付偃门的计策外,大多都待在星部中陪着里头那谁,破戈则还需得代东青鹤处理门内的事务,所以这找寻常嘉赐的重任便落在的慕容骄阳的身上。 慕容骄阳问:“……你确定在入夜山那儿看见的是他?” “身形模样都像,不会错的,我追过去的时候他匆匆向山林深入跑了,不过留下了这个,被我拾到了。”说着哲隆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 慕容骄阳一看,是一块帕子,精细的布帛,上头却布满了斑斑血痕,他接过在手下摸索了下,道:“是他的东西……只不过这上头为何还有别的气息?不像妖修,也不像魔修……这是什么?” 慕容骄阳想了半晌,远处有人道:“给我看看。” 回过头去竟是未穷。 慕容骄阳把帕子交了过去,说:“入夜山就在半轮峰对面,那儿可算是魔修的地界了。” “魔修?”哲隆冷笑,“常嘉赐是以为躲在那里幽鸩能护着他吗?” “不管如何,你现在就派人去将那处围拢起来,别让他逃了,”慕容骄阳下令,然见哲隆气势汹汹的去了,慕容骄阳想了想还是道,“人要活的,若他竭力反抗,你们也别太强硬,免得无谓的死伤,只要想法子抓回来,其他的……让门主发落。” “我明白……”虽然心里不甘,但哲隆还是点了点头。 而那处的未穷只盯着手里的娟帕若有所思,青仪则返身急急忙忙赶回了片石居…… ******** 夜半时分,一道黑影自青鹤门中悄无声息地离开,一番赶路后来到了修真界北面的入夜山。 那里果然有许多青鹤门内的人,除此之外还有别派的弟子,入夜山特别大,山林又密,的确是藏身的好去处,尤其是东南两边,枝桠交错,浓翠蔽月,别说找人,大白天进林都能伸手不见五指,故而得名,而西北两面就相对稀疏不少,虽也有绿树蒙密,但人飞不起来,地上却沼泽密布,要想栖身并不是佳处,所以青鹤门大半人力都盘踞在东南处,西北则由小派搜索。 黑影在山外打量了一圈,果断向西北面而去。 飞了一会儿落在一处山道上,黑影在山下看见了几个寻人的灵修,穿着羊山派的弟子服,修为并不高,但他们的手里却牵着好几只八卫犬,那狗五感异常灵敏,顺风耳千里眼,最重要的是叫声震天,一旦发现异动,一吼之下可传音千里,且速度奇快,若被它找到几乎难以隐匿逃窜,而有那么多的八卫犬在此,也难怪守得人少了。 黑影盯着那狗看了一会儿,从怀里取出了一根草样的物事,指尖一动将其点燃,那火光不过转瞬即逝,却还是被洞悉力极强的犬所察,就在那狗回头望来张嘴要吠的时候,黑影忽然对着狗吹了两口气,被烧碎的草屑便随风而去,几条狗闻之,竟呆呆地顿在了那里,任由黑影轻易的入了林,也不见反应。 里头还有一些人在往复,黑影又拿出一个瓶子在身上撒了些近似于林中兽类的粉末,也成功的避过了他们,一路畅通的进到了一处山坳中,许是这儿的地上满是坑洼的沼泽,修士们觉得无人会来此,于是有所疏忽,相较于外围,此地分外幽静。 黑影小心地走了一圈后,盯上了一棵半粗不粗的歪脖子树,他犹豫了下慢慢向树走去。确认了周围无甚别的气息,黑影用手中的剑柄对着那树干轻击了两下,无果,他又用了些力,连砸了五六下,树干竟咔擦一声裂出了一个中空的洞来。 随着那洞的现行,洞里面忽然窜出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