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干得出这种事情来!”屈贞娘一听,立刻收住了嘴,不敢再多吃,将粮食小心贴身存好。 顾柔没有说话,她虽然身法轻快,体力却是短板,此刻她需要保存更多的体力应付后续的训练。她进了少许干粮,喝过水,坐在一块岩石上坐着检查鞋靴革带,将腰间的蹀躞拉紧。这时候,田秀才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拿着一个野果,笑嘻嘻地问她:“大嫚儿,你瞧见前头的景色了没有?” 顾柔听他这样书哦,抬起头来,位于北邙之上登阜远望,只见洛阳城的雄胜风光,尽收眼底;中间有一道河流曲折蜿蜒,似黄龙自西向东带状奔腾延伸,一路惊涛击岸,烟色浩渺,正是黄河。古城名河,天下名川尽收眼底,不由得令她这小小女子,也心怀激荡起来;顾柔道了一句:“难怪人说‘嵯峨北邙’,能登高一望,也不枉辛苦爬了这三个时辰。” “谁跟你说是让来你看风光的了?”田秀才撩起白眼,又转而嘻笑道:“你发现没有,咱们一路行来,黑风怪都不曾令人带得金鼓旗铃这四样。” 顾柔道:“也许是翻山越岭多有不便,故而没有携带罢。”“怎么会?行军打仗,令旗都不带,这能叫做操练?”田秀才压低了声音,神秘地凑上来,用手遮着嘴巴道,“你难道不觉着,以黑风怪的脾性,说不定这又是跟上回的钻火圈一般,是个作弄咱们的幌子。” 顾柔听他这么一说,心中亦有怀疑。方才根据按她对地形环境的观察,从跟着阿至罗进到邙山脚下开始,她便发现附近四下新挖了壕沟;山腰高处似乎有人;一些林深荫蔽之处还发现新的脚印……种种迹象,似乎表明,这不像是一场寻常的训练。 田秀才又道,你朝右手面看。顾柔望去,只见一大片坟墓群,虽然残破凌乱,但占地极大,从建制上依稀看得出原有的气派。号称会算命的贾飞见了,连声哀叹:“荣华富贵还不晓得在哪里,怎么倒先找着一个埋骨之所,不吉,不吉。”田秀才道,埋骨也轮不着你,此处皆是前朝历代帝王之家的坟冢,只有皇族才有资格在这里修坟,就你这样的,死了也给你扔出去,人家还嫌弃了污没了祖先的地儿。 ——原来那邙山自古以来便是帝王家的理想埋骨之所,历朝以来有许多皇族在此选址建墓,年代久远又加上兵乱,后世招来不少盗墓贼,把好端端的陵墓糟蹋成了这番模样。 平白见着一堆乱坟,顾柔的心情也变得不美丽了,心里揣度着阿至罗的用意。这时候,一炷香的时辰到了,新兵被阿至罗召集起来。 阿至罗要新兵们按照远路返回下山。新兵们又花费一个时辰,在山下集合。 阿至罗道:“咱们白鸟营今夏招兵一共一百一十二人,经历半数淘汰,如今还有六十人。大伙都知道,白鸟营乃是精英中的精英,不收吃干饭的怂蛋,所以,我打算再给你们甩甩包袱,继续淘汰一半。” 此言一出,众生皆是惊讶躁动。 “淘汰的方式,”阿至罗仰起头,伸手向前方山上一指,“方才登上去的那座翠云峰,你们已经瞧见了,重新再登上去一遍,到山顶的上清宫正殿香炉内取一支金箭,然后翻过这座山,去到山南之处,把这支金箭交给我,记住,我只要前三十个人的箭,时限三天,超过三天,不管人数满没满,考核结束,没能做到的人该哪来回哪去。” 方才爬上翠云峰,众人也只花了三个时辰,如今听阿至罗说时限有三天,不少人面露喜色,觉得似乎胜券在握。 阿至罗环扫众人,冷笑:“的确,三个时辰的路,不难——但是会有人给你们增加难度。在这山上,我已经为你们准备了一些关卡和陷阱,以及八百名北军老士卒的队伍,他们会埋伏在半道上封锁道路,伺机袭击拦截你们,被生擒者立即淘汰。” 这话说出,又是引来一阵议论,大家心里不知道伏兵虚实,各自不安。赵勇举起手来,问道:“若是伏兵全副武装,那咱们给发放军器装备么?” 阿至罗道:“你们身上的鱼鳞甲难道是假的不成?” 众人皆是懊恼,这战场上打仗用的鱼鳞甲,穿在身上沉重难行十分累赘,压根就不是适合斥候使用的甲,一旦跑入密林,便会成为一个天生活动的箭靶子。阿至罗那样说,意思就是根本不会再给他们发放多余的武装,只能赤手空拳靠自己。 顾柔问道:“屯长,可以组队么?”阿至罗不置可否:“你要是能一次带来二十九个兵到我跟前,那我也照单全收。” 于是新兵们互相合计了一番,人多了行动也不方便,许多人选择以伍队为单位一起行动,既轻便又互相有个照应。而五个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