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读过点书,后来爹走了,就再没人教我了。阿弟的学问一年年见长,我有时看不懂他写些什么意思,不过就是检查一下他的字工不工整,有没有偷懒。】 国师沉吟片刻:【那你对你兄弟倒很关心。好的,你去吧。】 顾柔关上了窗子,窗外小院的围墙后,银杏树冠洒满月光。 …… 早晨起来的时候,顾柔闻到了一阵玉兰花的清香,她推开窗子,外面晨光灿烂,又是一个大好晴天。 哪里来的花香,她循香味而去,发现隔壁的围墙后面移栽了大片洁白的玉兰花。 几天前还是光秃秃的一片土,今天就又是银杏树又是玉兰花,简直是从天而降一座香粉豪宅,跟变戏法似的。 说来也怪,这户人家把两家相邻的围墙砌得如此之矮,才到顾柔的肩膀,这样的围墙怎么能防盗呢?她望着那棵伸出围墙,树冠繁茂的银杏树,忍不住隔着围墙踮起脚,羡慕地摸了摸它的树干。 这时候只听旁边的宅院一声推门响,靠着道路两旁的仆婢们纷纷鞠躬弯腰下一片:“大宗师。” 顾柔傻眼了:从大门走出来的男人长身玉立,朝服加身,风度翩翩,不是国师又是谁? 国师舒展双臂,伸了个懒腰,从步踏上拾级而下,风吹着他的发丝,他回头,莞尔一笑:“小顾,早上好啊。” “……好。”顾柔傻不愣登地看着他。 国师怎么会住在她家隔壁!!! “大宗师。”顾柔沿着低矮的围墙追出几步,国师停下来,隔墙看着她。“嗯?” “原来新搬到我家隔壁的人是您啊?” “怎么了。” 顾柔被一反问,反而自己答不上来,更傻眼:“没什么,就是……很意外。” “本座不跟你说了,先上朝。”国师优雅地摆摆手,又似想起什么要紧的事,朝顾柔勾了勾手指,“今晚本座来你家吃饭,你自个准备准备,本座酉时到。” “啊?”顾柔还没来得及问个仔细,国师已在众随从簇拥下,匆匆下了台阶,出门而去。 …… 晚霞点点,落日熔金。顾柔家后厨的烟囱炊烟袅袅不断,一缕丝带似的飘上天空。 顾柔还在灶前烧火扇风,烟火熏得灰头土脸直咳嗽,堂屋饭桌上摆满了菜,有百合虾仁、通花软牛肠、葱醋鸡;搭配时令素菜;点心有有枣泥拉糕、桂花圆子;还做了一道鳜鱼汤。 顾欢从学堂放课回来,还没跨进院子就闻着了香味,一溜小跑进了屋,不由得嘴巴张大: “阿姐,咱们家今天祭祖宗?” 顾柔端着一盆鳜鱼汤从后面走进来,把汤盆放在桌上,烫得两只手捏在耳朵上直呼呼。顾欢伸出手去拿桌上的枣糕,被她一巴掌拍落:“不许动,今天要宴请一位贵客,到时候你好生待在房里不许出来,别没规没矩得罪人。”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