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重了。 康熙薄唇轻抿,闻言有些不大高兴,原本大封后宫就是不计前嫌各升一级,他刷下来的自然不算,可慈宁宫这会儿发难是什么道理。 让他把消息再给收回来,到时候景仁宫如何立足,在清宫中岂不是就成了一个笑话。 “老祖宗,您听朕细说。” 康熙有条不紊,不疾不徐的开口,将他认为禧妃该晋封为禧贵妃的点,一一说明。 “您知道您这宫里头的玻璃窗打哪来吗?” 他冷不丁的问了这么一句。 这话连苏麻喇都不明白,太皇太后也是有些懵的,这种东西,自然是西洋买来的好玩意儿,下头人孝敬上来的,还能打哪来,左右不会是打禧妃那来。 那么一个烟视媚行的女子,怎么可能跟玻璃扯上关系。 “皇上莫要顾左右而言他。”这对于她来说,没用。 谁知道康熙气定神闲的笑了笑,他想着禧妃素来气人的样子,忍不住学着她的作态,微微勾了勾眼,似笑非笑的出声:“朕自然不会,您这玻璃就出自禧妃之手。” 太皇太后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皇上为了给禧妃晋位,那可真是下了大工夫,连这样的笑话也敢往她身上按。 谁知道对方面色冷厉,无一丝揶揄,看的出来,他打心底里就是这么认为。 太皇太后皱眉:“可当真。” 康熙颔首:“当真。” 他是皇上,只是给禧妃晋位而已,一句朕心悦她,也能解决问题。 太皇太后沉默了,她自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方子可弄来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康熙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冷漠道:“禧妃将原班人马给朕了。”可是他没要。 苏麻喇皱眉,这女人真会做人,就算她不主动献上,这样的好东西,也定然落不到她手里。 康熙看着两人的反应,突然觉得这样计较没意思,眉眼松了松,柔声道:“那您知道今年工部新献上的犁车又打从哪来?” 这工部献上的犁车,总不可能跟禧妃有关系,她一个整日里生孩子养孩子的妃嫔,跟着可扯不上关系,皇上要是把这个功劳也按在她身上,那就过分了。 谁知道康熙真就这么过分。 “是她。” 姜染姝每日都没闲着,总爱胡乱琢磨点东西,这犁车就是她琢磨出来的。 犁地属于一项非常耗时耗工的劳动,一头牛一天也就那么点工作量,这还要人赶牛,一家子就这么点功夫,还得看着天时下种子,可以说起早贪黑的忙活。 可犁车不同,属于双犁成车,但是这样的话,牛的力气根本吃不够这种犁车,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增重。 将石头或者土胚码在犁车的横梁上,这样能让犁车更抓地一点。 刚开始还担心牛受不了,这要是一顿忙活下来,累坏了牛,那可真是赔本买卖,可经过改造后的犁车特别省力,牛大大工作半天之后非常开心,甚至还有余力蹦一蹦。 不说玻璃了,那跟民没什么关系,只犁车这一条,就够她晋升贵妃了。 原本是想着佟贵妃晋升为皇贵妃,而禧妃晋升为贵妃,这皇贵妃只能设一人,被佟贵妃给占着坑了,禧妃就没法子的事,再说了,如果没有意外,她会很快补位的。 毕竟后位不能空悬太久,而她,总有一天会升为皇贵妃。 谁知道佟贵妃弄出一出捉奸戏码,让他彻底的放弃了。 德不配位,说的何尝不是佟贵妃,对于她来说,一切争宠都是小计,她应当做一个后宫的定海神针,而不是亲自下水做这些急赤白脸不讨好的事。 太皇太后听完沉默了,这说的是后宫妃嫔,还是前朝官员。 “你确定。” “确定。” 苏麻喇也无话可说,说好的在后宫争宠,你直接弄出一个犁车出来,这还怎么斗,放到前朝都得大封的事,放到后宫便愈加顺理成章了。 可想到前些日子禧妃的怠慢,和卫贵人的流产事件,她心里又有些不大痛快。 能够让慈宁宫吃噶还好好着的人,可不多,禧妃明显不在其中。 “就算如此,她到底是包衣,与后宫影响不好。”这是确切存在的,最开始禧妃得宠的时候,后宫宫人心思浮躁很多,各个都想着一步登天。 包括现在,卫贵人蹦跶这么凶,不就是因为有一个禧妃存在,这么明显的榜样,打量谁看不到,只要禧妃存在一日,那后宫宫女,心里头就会存着想头。 这是难免的事,能够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谁想做那风雨做那豆。 康熙诧异:“禧妃早已抬旗,不能以包衣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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