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你额娘登时就……”他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这表姑娘对亲姑娘做出这样的事,这当额娘的也一心偏着,让人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姜染姝了然,不在乎的开口:“打小都是如此,倒是习惯了。” 这话是真的,小姑娘天生跟额娘亲近,刚开始哪有不闹的,后来几次都险些在额娘处丢了性命,这颗濡慕之心便死了。 再后来被阿玛塞进宫,纵然有人照应着,可这地方不亚于龙潭虎穴,能活下来,也着实艰难的紧。 这得有多少爱够消磨,别提只是一个活在印象中的符号。 康熙沉默,看着她柔美的小脸,忍不住吁了口气,轻声道:“你阿玛也是经受不住,昨儿递了放妻书到瓜尔佳府上。” 说句实在的,这官员讲究修身齐家平国治天下,这后院里头一团糟,是非常影响政绩的。 问题是,旁人都是妻妾不和导致的后院起火,庶子倾轧,姜府倒好,就这么一个福晋,也能闹得沸沸扬扬,纵然旁人不知内里,只觉夫妻和睦,可这一封放妻书下去,所有的口碑都没有了。 姜染姝也无言以对,终于知道为什么半夏会犹豫了,放到她这,她也不敢跟主子说,你父母就在昨夜里离婚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哎,我知道了。” 和离了也好,彼此都冷静冷静,好好想想。 瓜尔佳福晋一辈子都在仇恨里头,跟假想敌斗的死去活来,姜知昼愿意给她体面,终生只娶她一人,可惜就在后院出了旁的女人一面,瓜尔佳福晋就受不了,打此疯魔了。 又何尝不是爱之深恨之切,她觉得,这个额娘也是个作精,太平日子不愿意过,非得闹腾,让夫君哄着才是。 “朕想着……”康熙执起她的手,柔声道:“给你抬旗如何?” 这是他刚刚想到的,原本想着,这次的功劳给她封妃,位置上去了,旁的什么都好说,可后来想想,到底不如抬旗,旗籍上来了,那才叫什么都好说。 姜染姝听到这话,也有些怔忡:“抬旗?” 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她这个身份最大的阻碍就是旗籍,若是能抬旗,不光她的身份不一样,就连孩子的身份也变了,这可比封妃要强多了,以她的宠爱,就算是熬资历,旁人有的她也有,只这个便足以让她立于不败之地。 “皇上。”姜染姝贝齿咬着嫣红的唇瓣,一双眼神薄雾蒸腾,唇角又勾出笑意来:“一切单凭皇上做主。” 这么好的事,她怎么可能反对,又不是傻。 康熙含笑摸了摸她弹润的脸颊,忍不住笑了:“当再三推辞,这才耐不住的受了,哪里有你这样,当下就应了。” 姜染姝捉住那手,在上头啾的亲了一口,笑盈盈道:“咱俩什么关系,无须客气。” 平日里她还是很客气的,但是这个真不能客气。 万一对方顺水推舟,真的不愿意了,那她又在哪个角落哭,才能不显得难受。 跟她吱一声之后,康熙便往寿康宫去了,关于后宫的决策,有些还是得跟老祖宗报备一下,省的她心里难受,到时候姝姝的日子不好过。 “老祖宗。”康熙含笑开口,刚一坐下,就听一叠声的心疼声响起:“快叫哀家看看,可伤着了?” “贼子可恨,吓的哀家一夜睡不踏实。” 康熙便笑了,轻声开口:“劳您忧心,昨儿瞧着凶险,实则贼子未能突破到这来。” 他妙语横生的将禧嫔如何掷绣凳将贼子击倒,到傻乎乎的掂着绣凳在那警戒着,他带着哂笑开口:“您说说,以孙儿的能耐,哪里需要她一介女子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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