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思议地看向了同窗好友。 “你不是说是友谊赛吗??”孟雨繁低声问,“这些钱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很好骗吗?” “我怎么会骗你呢?”徐冬皱眉道,“你家里不是断了你的生活费,所以你最近都在打工吗?我看你新交了女朋友,肯定花销会更多,所以一有赚钱的机会,就想到你了。”他停了停,又说,“我知道你这人什么脾气,我要是直接说拿钱打球,你肯定不乐意,所以只能先斩后奏了。” “先斩后奏”——这就是徐冬对这件事的看法。 孟雨繁觉得这太荒唐了:“徐冬,你知不知道咱们队里的规定?!队里所有球员不允许私自出去打野球,如果发现有这种行为,警告、记过都是小事,甚至可能开除!!” 他看着徐冬,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野球也分很多种啊,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的。”徐冬皱眉看着他,好像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去公园打街头篮球,也算野球;像是之前参加职工家属运动会,也算野球;……本质上来讲,咱们昨天就是陪几个富二代玩了会儿球,就跟王o聪雇人陪他打电竞一样,这犯法吗?” 孟雨繁气疯了:“这当然犯法!!咱们昨天不光是陪富二代打篮球,咱们昨天的比赛是在网上直播的,甚至有庄家坐庄,赌池里有数万块钱!!这是赌博!!是赌博!!” “……什么?!”徐冬的眼睛瞪大,瞳孔紧缩,“昨天有人赌球?”他看样子也很震惊,背着手在宿舍里走来走去,脸上神色变换,不停地说着,“抱歉,繁子。我以为昨天就是一场很普通的野球赛,我是真的不知道有人在背后坐庄赌球。昨天那几个富二代我也是第一次接触,他们是我之前的老板介绍过来的,我不知道他们背后玩的这么脏……” “之前的老板?”孟雨繁打断他,“这不是你第一次打野球?” 他的问题就如一道利刃,隔开了两人之间最后一层遮掩。 房间里忽然静了下来,孟雨繁的视线紧紧追着徐冬的眼睛,而徐冬也如他一样,与他寸步不让的互望着。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呢?”徐冬低声道,“对不起,让你失望了——这当然不是我第一次打野球,我打了大概有……”他笑起来,像是觉得这是一个什么有意思的笑话,“……十来次了吧。少的话,一次七八百,多的话,一次一千多。但是我一个人单打独斗没什么意思,野球场上即使是同队队友,也是各自为营的,所以我想把你拉进来,想着咱俩有默契,可以打配合,而你最近刚好也缺钱,不是吗。” 孟雨繁不知道他还能说些什么了,他动了动嘴唇:“就为了这么一些钱,至于吗?若是被教练知道了,你会背处分的……而且、而且,cuba的预选赛就要开始了,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进首发的吗,要是背了处分,就只能做替补了……” “被教练知道?”徐冬低头看他,淡淡地说,“难道你要向老武头告密?” “当然不!可是……” “你说进cuba、当首发?”徐冬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是那种歇斯底里地,仿佛听见了一个世界上最有趣的故事的大笑,“你到底知不知道,咱们已经研一了,按照规定,今年是咱们最后一年有资格参加cuba了!可是咱们队里一共十八个人,五个前锋,五个!!你难道真的从来没想过,咱们别说首席了,可能连替补都当不上?!!”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提越高,到后来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喊出了这番话。 孟雨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在这一刻,徐冬变成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样子。 他癫狂、他可悲、他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 “孟雨繁,我和你不一样!”究竟有多久,徐冬没有喊过他全名了,好像从入学第一天起,徐冬就自来熟地揽着他的脖子,叫他繁子。“你是真正的富二代,你人生里经过什么挫折吗?你没有!你最大的挫折只不过是父母断了你的生活费而已!而我呢,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吗?我父母就是普通人,他们为了供出我这个体育生有多不容易,你了解过吗?!你说你八岁的时候,你爸妈就给你请外教带你打球,我呢,我初中时为了进体校,家里给教练塞了八万块钱,那是我爸一年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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