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北归微微颔首,再次将目光投到窗外。 片刻后就在路边看到了三人, 一男一女肩膀上架着女生的胳膊前行, 女生较矮,而两人又比较高, 女生被架的低垂着头脚尖离地。 车子与三人擦身而过时,听到中间女生含糊不清的哝语,“小…小堂姐, 我们去哪?” 这嗓音似含着糖在舌尖滚过, 绵软的让凌北归脊后窜上条电流。 架人的女生恨铁不成钢道:“当然是带你去看医生!你说你为了那个野男人值得吗?都把自己折腾的发高烧…” 凌北归不欲听人隐私,抬手关紧了车窗。 “开快点吧。” “是。” 劳彩霞见车子远去,眉梢间勾出得意的笑, 她就知道坐轿车的人不耐烦听这种事, 他们会嫌这种事污了他们高贵的耳朵。 苟冬席望着鱼阿蔻玲珑有致的身子吞了吞口水,“彩霞,你架了这么久也累了吧?干脆我抱着她好了。” “你休想!”劳彩霞当即甩开肩上的胳膊, 怒气冲冲的推了苟冬席一把,“心疼我是假, 想要抱她才是真吧?你说!你是不是也看上这只狐狸精了?” 苟冬席忙去哄她,“怎么可能!我的眼里心里都是你,不然那么多女生喜欢我,我怎么就只跟你处对象?我抱她还不是心疼你,咱俩那啥那么久了,我这不是怕你肚里有了孩子会累到嘛?” 劳彩霞害羞的攥着自己的辫梢,撞了一下他,“你说的都是真的啊?” 苟冬席见饼脸黑牙的她做出这番姿态,强忍着恶心道:“真不真的你还不知道吗?” “算你识相,”劳彩霞高兴起来,“我不累不用你抱,快走快走,再走半个小时咱们就到了,我巴不得现在就看到她掉进淤泥里爬不上来。” 若是有可能,她更想让男生们看到这一幕,看看他们心目中的高岭之花是如何被践踏的。 苟冬席再次觉得她和钱娥一样,人丑心又毒,心里思索着等办完这件事就找钱娥勒索一笔钱,拿到钱就踹了她再找一个,再找一定要找个家里有钱又心思单纯的千金小姐。 两人各怀鬼胎的架着鱼阿蔻前行。 而另一边的凌北归也到了于家的小楼前,下车后准备摁门铃之迹,脑子里蓦地闪过道灵光。 不对!刚刚那个声音是鱼阿蔻的,只有她的声音会让自己脊背窜过电流,而搀扶着她的人绝对不是她小堂姐,就算三年过去自己不记得她小堂姐的名字长相,但他记得她们姐妹的关系非常好,既然好又怎么会说出为了野男人这种话? 而且鱼阿蔻的状态很不正常,不是生病就是被人下了药。 当即在脑中勾画出c城的地图,刚才碰到鱼阿蔻的地方是四里口,四里口通向城外的四个方向,但那两人以肩架人,说明他们要去的地方不远,那就排除了路途遥远的西、北方向。 两人手上没拿任何作案工具,而城外又无山无河不能毁尸灭迹,这就表明有人接应他们,需要人接应那就要有藏身地点,东方路况不佳且四周空旷明显不合适,如此一来,他们要去的就是城南荒废的城隍庙。 确定地点后交代小吴,“我必须马上去城南二岔口的城隍庙,你去通知于蒙说鱼阿蔻被人劫持,让他带上嘴风严实的帮手与医生速速赶来。” 凌北归说完坐进驾驶座,车子如离弦的箭猛窜出去。 “是!”喝了一嘴尾气的小吴马上去摁门铃。 凌北归此刻眼睛紧盯着前方的路,嘴唇抿成一条线,为什么自己没能早点想起声音是鱼阿蔻的? 于家与城隍庙隔了半个城,如若这段时间鱼阿蔻出了什么事… 当下不敢再想下去,冷着脸将油门踩到底,哪怕身子被路况颠簸的前后左右剧烈摆动,头频频撞向玻璃,亦未曾松开脚。 另一边的劳彩霞两人来到了废弃的城隍庙,把鱼阿蔻扔在了地上。 打着斜光束的月光从庙顶的窟窿处泄下来,照的内里亮如白昼,庙内早已没了供奉的佛像,只余十尺见方的底座,底座上方悬挂着条边缘飘絮的佛幔。 明明此地没佛,两人却觉得心口发毛,丝毫不敢抬眼看四周。 劳彩霞眼睛死死的盯着鱼阿蔻,她要把鱼阿蔻绑起来先打一顿。 嘴上说:“你出去看看钱娥来了没,我在这看着她。” 苟冬席缩着脖子跑了出去。 劳彩霞跳着脚伸长胳膊去够佛幔,手刚抓到脏到看不出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