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车轮饼刚启齿咬下,饼内夹着的馅料就簇簇下落,忙撑开一只手放到下巴处接着,咽下后,脸上的皱纹绽成朵朵菊花,“看着好看,吃着更好吃。” 通体暗橙黄的车轮饼,造型厚圆,饼皮中间带着一圈圈的橘纹,掺了玉米粉的饼皮厚度均匀,握在手心里软绵绵的非常有手感,透着隐约奶香的饼皮滋润松软有弹性,内里的淡黄色薯馅绵润粉糯,且水分把控的十分好,既不会干的噎人,又不会湿溻溻的。 而暗红色的蜜豆馅,是又糯又沙,糯到入口即化,却又顽强的在口齿间留下沙沙的小颗粒,这种独有的口感再配上浓浓的红豆香,简直是给口舌开了场甜品的盛会。 两种馅无论是哪一种,都是甜而不齁、甘香十足,让人听不下手。 鱼阿蔻看着她们一个接一个的吃,嘴角翘的高高的,给喜欢的人做菜,再看到她们吃的愉悦的模样,对她来说,是件幸福的事,噙着笑去拿心心念念的烤红薯。 灶里烤出来的黄心红薯,薯皮上印着一个个黑色的焦圈,薯皮经过高温的熨烫,轻轻一撕就绕着圈的脱离了薯身,露出冒着热气的金黄色内瓤,内瓤外侧不均匀的遍布着烤焦的橘红色薯肉,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待将薯皮撕到底后,汩汩的薯油冒出,顺着薯身往下流,吸去裹着浓烈薯香的薯油,满嘴甘甜。 鱼阿蔻口馋的等不及薯心变凉,一口咬了上去,门牙嵌进滚烫的薯心里,瞬间有种牙齿变成软豆腐的错觉,只是仍舍不得松牙,执着的咬下一块薯肉,舌尖卷动着滚烫的薯肉在口腔中逃窜,等它温度稍降,立马合动牙齿,将薯肉吞吃下腹。 烤红薯软乎乎甜滋滋、外焦里糯,红薯里的热气顺着食道向四肢百骸散去,不一会全身就暖洋洋的,让人慵懒的想躲在被窝里睡一觉。 吃开心的鱼阿蔻美的眯起了眼,果然天冷的时候吃热乎乎的烤红薯最好了。 鱼河边吃着车轮饼边惦记着獾扒,“阿蔻,你明天还做这个饭好不好?” “不行喔,”鱼阿蔻摇着头拒绝,“獾肉只有几斤,我想做成肉干给凌知青,上次他们帮我们拍了这么多相片,我们得回礼,等我下次回来时再去抓獾子,能抓到的话我就再给你做。” “那好吧。”鱼河遗憾的垂下了小脑袋。 鱼奶奶附和,“这是应该的,回头再把獾子油分点给蒙小子他们。” 转而拍掉鱼河再拿车轮饼的手,“你歇会再吃,红薯吃多了容易烧胃酸胀,蔻囡做得多,晚上回去你带点给双胞胎吃。” “好。” “我来洗碗,”鱼溪按下妹妹的肩,略带担忧的望着门外,“我哥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鱼奶奶起身去挂獾子肉,“不用管他,一个大男人丢不了,你们收拾完赶紧回去,趁着不上工又不上学好好睡一觉。” 鱼阿蔻要去帮忙,被鱼奶奶推走,“你坐那歇着我来弄,河娃背几首你新学的诗给蔻囡听听。” “好咧~”鱼河站起来,得意的扬着脖子唱:“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熏上干艾草,不知死多少。” 鱼阿蔻和鱼溪当即扭头看着他,姐妹俩嘴角同时抽搐。 鱼奶奶乐的露出牙花子,“这诗写的好,我都能听懂,而且写的都是大实话,艾草一点蚊子都得死。” “奶还有呢,我继续给你背,”得意忘形的鱼河再次唱:“锄禾日当午,地雷埋下土,鬼子来挖土,炸成二百五。” 鱼奶奶的脸虎了下来,抽出擀面杖挥了过去,“我让你个臭小子欺负我不识字!这诗蔻囡教过双胞胎多少遍了?我都会背了!” “阿蔻救命啊,”鱼河绕着屋子打圈跑,口中求饶,“奶奶我错了,我给你背原诗…” 鱼奶奶举着擀面杖紧追不舍,“我让你娃糊弄我!” 鱼阿蔻姐妹俩被逗得笑的肚子疼,屋里的求饶声、呵斥声与笑声混在一起,热闹极了。 抱着骨头睡觉的黑眼圈,耳朵动了动,冲着门外汪汪叫了两声。 “奶,肯定是我哥回来了在敲门,”鱼河躲在鱼阿蔻的背后,讨好的笑,“奶,我以后都不敢了。” 鱼奶奶喘着粗气放下擀面杖,“下、下回你再糊弄我,我敲你满头包。” “奶我真的不敢了。” 鱼阿蔻等奶奶去开门时,揉着他的头,“你傻不傻呀?当着奶奶的面背歪诗不是找打吗?而且就算背,你也别背这些耳熟能详的诗呀。” 鱼河委屈,他就是想逗奶奶笑一笑的。 “鱼河这是咋了?嘴巴撅的都快能挂油壶了,是不是打架打输了?哥帮你打回去。”王大脱了雨布,上来揉他的头。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