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以后你写字手该疼了。”鱼奶奶直接拉着她靠在桶边,盖上桶盖。 鱼阿蔻看着被盖的只露出个头的自己,觉得自己特别像戴上木枷锁的犯人。 如今没有热水器,又没有暖气,天冷浴桶里的水便会凉的特别快,于是不知是谁发明了一种桶盖,实木的厚桶盖只在边缘处挖出个半圆,让人能露出脖子,桶盖内层以及边缘处蒙着一层驴皮,这样的桶盖不仅能阻挡住冷空气的侵入,更能阻止热气外泄。 鱼阿蔻感受着头上不轻不重的力道,舒适的眯起眼,突然想起件事,“奶奶,为什么同村同姓不能结婚?” 鱼奶奶从旁边的木盆里拧出条滚烫的毛巾,用毛巾包住小孙女的头,蔻囡头上的湿寒也得去去。 “咱村同姓的大多都是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多多少少都沾亲带故,就像大有,他祖祖爷爷和咱家的祖祖是亲兄弟,这一个祖宗的孩子哪能结婚?” “同村的不能结婚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就是一辈辈传下来的习俗,我估摸着是双方家都太熟悉,姑娘被欺负了娘家人不好打上门去,还有就是大家一个村知根知底,有些不好的人家骗不到媳妇。” 鱼阿蔻惊奇,“骗媳妇?” “可不是,这说亲全靠媒婆的一张嘴,媒婆要是实在人还好,不实在的狗屎也能给你说出一朵花来,我小时候我们村有个瘸子,家里穷他又不干正事爱打人,本村的姑娘看到他都吐口水,眼看30了还光棍一条,他娘就卖了两亩地请了个媒婆。” “那媒婆是个见钱眼开的玩意,相亲那天就让瘸子站在篱笆院后头,只露出个上半身,姑娘看瘸子脸长得还行就同意了,结果嫁进来才知道是个瘸子,可知道也晚了。” 鱼阿蔻听的心下戚戚,幸亏如今不再是盲婚盲嫁,不然不知有多少女孩子要被毁。 想起李红梅,装作刚想起来样子的问:“对了奶奶,今天在晒场上有个不认识的姐姐帮了我把手,后面听婶子们说我才知道她叫李红梅,都一个村的我怎么没见过她?” 鱼奶奶给她换了条热毛巾,“梅子她们家是前年搬来的,她娘是咱村莫老三的闺女,前两年死了男人,又被婆家人欺负的站不住脚,就带着梅子和她弟弟搬回了娘家。” “梅子那姑娘能干,家里地里都是一把好手,不是挣工分就是在家糊纸盒,你上学碰不到她,别看梅子家三口人都不是壮劳力,可她硬生生的撑起一个家,日子不比咱分家前过得差。” 鱼奶奶说到这里,压低声音和小孙女说心里话,“我先前就看上梅子了,她那性子和湖娃相反又相配,以后准是当家的一把好手,可惜梅子放出话了,她弟不到16岁她不嫁人,所以现在她都18了还没说亲,我就等着过完年她弟满16了,托人去探探她口风。” 鱼阿听的眼睛眯起,看来家里快办喜事了呀。 “奶奶,我觉得梅子肯定能嫁给小堂哥。” “我家蔻囡说能成那肯定能成,”鱼奶奶喜笑颜开,给她绞干发上的水后端盆出去,“你再泡会,水温了就赶紧出来,去灶前坐着烤头发。” “恩恩。” 鱼阿蔻泡完澡,觉得从头到脚都舒服的飘飘然,要是肚子别咕咕叫就好了,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去厨房。 灶前坐着同样洗完澡的鱼湖三兄妹。 鱼河看到她,往旁边挪了挪,拍着身侧的凳面眼睛亮晶晶的问:“阿蔻坐这,今天雨这么大,你别回学校了吧?” “恩,不回了,天黑成这样又下着雨,路上会不安全。”鱼阿蔻坐下来,擦着头发。 鱼河开心的挪过来紧紧靠着她,“阿蔻,我想吃烤红薯。” 鱼阿蔻也想吃,“好,吃完饭咱们就烤。” “你别闹阿蔻了,她今天还没吃饭呢,阿蔻你先把姜汤喝了再吃饭。”鱼溪端过来个托盘,盘子上有姜汤和热好的水煎包。 鱼阿蔻把托盘推向一旁,“小堂姐,我不想吃这个,我想留着肚子吃红薯。” 她馋红薯的时候曾经找天平换过,但是换出来的红薯和村里种出来的味道差很多,特别是晒过几天的红薯,黄心甘甜滑润,烤好后扒开皮全是油;白心粉糯没有丝,比板栗还要好吃。 鱼溪温柔浅笑,“行,那你快把姜汤喝了。” 鱼阿蔻捧起姜汤,轻轻捶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