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去给家里添点东西。” 鱼奶奶看着钱票沉默片刻后,问:“村里都是大儿养老,娘这样分出来,你怨不怨娘?” 鱼岩缓慢的摇头。 鱼奶奶自顾自的说:“要是有怨你怨我,别怨蔻囡,蔻囡是你弟唯一的根,你弟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孩子,石娃已经没了,我咋滴也得替他看好蔻囡,免得他在地下都不安宁。” “你跟你弟不一样,你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连孙子都有了两个,就算我不跟你过,你这日子也没差,说不定过得更滋润,毕竟我这分出来,你婆娘高兴的就差放串鞭炮。” 鱼岩闷着声音说了段长话,“娘,我不怨你,你做的对,以前我咋对你以后还咋对你,小弟那的香火也不会少。” 转头看向侄女,伸出手僵硬的揉了两下鱼阿蔻的头后,大踏步的消失在夜色中。 “好好照顾你奶,明儿我再来。” 鱼阿蔻不防下,被揉的踉跄了两下才站稳。 心里猛翻白眼,长到14岁,头次被大伯揉头。 结果差点被他撸秃了头皮。 鱼奶奶揉着孙女的头骂:“这个缺心眼的,下这么重的手。” 鱼阿蔻得意洋洋的哄奶奶,“我心里美着呢,我可是咱家第一个被他揉头的孩子,感觉好荣幸。” “你这孩子被揉傻了?”鱼奶奶笑着拍着小孙女,“我去铺床,你去弄吃的。” 心里则在琢磨,看来大儿是真不怨,要不也不会揉蔻囡的头。 鱼阿蔻洗过手去做饭。 点上三脚架火堆,瓦罐装上水吊在木架上烧。 火堆旁间隔横竖插上细树枝,把周婶子送的饼子摆上去烤。 找出新铁锹洗干净,再用热水烫过。 举着铁锹放在火堆上加热,等铁锹冒起白烟,倒上油。 一手举着铁锹,一手快速的把碗里的鸡蛋打成蛋液,端着碗把蛋液倒在铁锹上。 热油和冷蛋碰撞,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 铁锹里的蛋液经过油的滋润,边缘快速鼓起嫩黄色的焦圈,微颤颤的抖动,蛋香顺着北风飘悠。 鱼阿蔻闻到这股蛋香,想到以后每天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美滋滋的哼着小曲。 刚把床铺好的鱼奶奶,被这股香味激得腹中响如雷。 再没心情收拾东西,摁着瘪瘪的肚子踏过门槛。 家里又没铁锅,蔻囡咋炒的鸡蛋? 待看到正端着锹柄,往碗里倒鸡蛋的鱼阿蔻。 笑的直不起腰,抹着眼角渗出的泪,“蔻囡你这脑袋瓜子咋长得?这也行?” 鱼阿蔻端着碗中的鸡蛋献宝,“奶奶,这比家里的铁锅炒出来的还好。” 鱼奶奶打眼一瞧,确实炒的好,油灿灿的炒鸡蛋蓬松嫩弹,因火候的不同,呈金黄橘红两色,散发着浓郁的蛋香。 “你这没少放油吧?” 鱼阿蔻眯着眼笑,“奶,放心吧,以后孙女天天让你吃好的。” 鱼奶奶端着蛋碗进屋,“我信我家蔻囡说的话。” 鱼阿蔻用个托盘把做好的虎皮青椒、饼子汤一起端进房间。 祖孙俩终于吃到了迟来的午晚饭,也是新家的第一顿饭。 两人吃的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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