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大逆不道! 成国公夫人的面色十分复杂:“黄阁老被惊得涕泪横流,当场脱下朝服官帽,苍苍白头请辞归乡……那可是两朝元老,为大齐朝兢兢业业四十多年的肱骨之臣,皇上没有挽留一句,直接准了。”顿了顿,“散朝之后,皇上独留了你家老四御书房叙话。我从家中出来时,已有圣旨传出,皇上封浙江总兵傅春来为西宁侯、镇西大将军、西域都司,镇守西北以慑匈奴鞑子。” 蒋氏面上神情从吃惊到错愕、从错愕到难以置信,一时之间竟成了块调色板,半晌,终于稳下心神,一字一句道:“我家云儿立下如此不世奇功,想必圣上定会为他封官进爵。” 成国公夫人点头:“国公爷说,傅春来虽是三军统帅,此战头功却是你家老四的。皇上之所以如此大加封赏傅春来,是要为你家老四作铺垫。只是姐夫已位极人臣,皇上只怕还在斟酌云儿的赏封,这才迟迟没有旨意下来。” 蒋氏此时已完全恢复了镇定,突然轻声笑了起来:“好、好、好,这样的丰功伟绩,得个侯伯之位想是稳稳的……有儿如此,夫复何求?” “大姐……”成国公夫人神色担忧。 蒋氏却已完全恢复了好心情,笑道:“瞧你愁眉苦脸的,云儿是你外甥,你也该与有荣焉才是。”又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且先回去,有什么消息再来报我……家里出了这样的大喜事,可得好好庆贺一番,”吩咐管妈妈,“去叫老三媳妇来,我得与她拟个章程,如何操办这次的庆功宴!” …… …… 不过半日功夫,朝会上发生的事情已传遍武英王府每个角落,人人都说四爷前途不可限量,只怕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更有那瞧着眼热的下人,说新进门的四夫人真真修了十八辈子的福气,明明是来结阴亲,结果一过门,丈夫回来了。 如今更要随着夫君鸡犬升天了! “怎么不说我有旺夫运?”婧怡左手包着纱布,正歪在贵妃榻上,碧瑶则坐在一边为她打扇。 闻言笑道:“那可不是?我看您这是要做一品诰命夫人了!等下次回娘家,你就按品大妆,叫老爷、毛姨娘、还有大姑奶奶对您三跪九叩!” 绿袖听了便道:“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哪有回娘家按品大妆的?再说,只有见了皇上、皇后才要三跪九叩,你可不要乱说话,小心脑袋不保。” 碧瑶吐了吐舌头,不服道:“总归要狠狠地气他们一气!” 婧怡也不生气,点头笑道:“说得不错,既然做了那升天的鸡犬,自然要狗仗人势一回的。” 便和碧瑶两个笑成了一团。 绿袖却是忧心忡忡:“夫人怎么还笑得出来,您忘了奴婢和您提过的那事……” “好了,好了,”婧怡挥手打断她的话,“这件事你不必再提,我自有主张。” 碧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她们在说什么,但她虽大大咧咧,人却十分识趣,并不多加追问,只逗着婧怡继续说笑。 至晚间沈青云回来,先去前院书房见了沈穆,又到蒋氏处请过安,才坐到婧怡身边。 婧怡见他神色平静,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并未同她提及半句战功之事,不知他是真的不将名利富贵放在心上,还是不屑同后宅妇人说道朝堂之事。 总之,他不说,她也不会问。 沈青云在她身边坐了一会,忽然盯着她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左手,开口道:“这样捂着,伤口反而不易愈合。” 婧怡不明就里,睁大眼睛望着他。 “你只是划开了几道血口,还有些许烫伤,并未流血不止。这样紧紧捂着,伤处闷热出汗,反而容易感染,不若去了纱布,着下人小心护理,不要弄脏伤口,也不可沾水,过个几日也就好了。” 看来,久经沙场之人,对伤口的护理是相当有经验的。 婧怡就露出个十二分信任的表情,将伤手举到他面前,道:“听凭四爷发落。” 沈青云便轻车熟路解了她手上纱布,细细看了回伤口,平静道:“起了两个水泡,我给你挑了。”说着,拿起把剪子,在烛火上烤了一烤,手起剪落,水泡应声而破。 婧怡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直到沈青云用绢布轻轻拭去水泡中流出的黄水,又重新替她擦上药膏,她才堪堪说出一句:“多谢四爷。” 沈青云“嗯”了一声,砖目望着桌上的药瓶:“这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