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的午饭点了,沈晚照见温重光还在忙,忍不住道:“你也歇息片刻吧,别累坏了。” 他抬头一笑,顺嘴调戏她一句:“夫人这还没进门呢,就知道心疼你相公了?”说完又闷头看公文了。 沈晚照气的翻了个白眼给他,他随口道:“你先歇息吧,别管我了。” 虽然男人爱工作是好事儿,但工作太拼让人也很头疼啊。她道:“少来哄我,上回你就说这句,结果到了最后饭也没吃,你这样就不怕把胃熬坏了?” 说完又絮絮叨叨起来:“我跟你讲,别看你现在年轻熬得住,又是熬夜就是不按点吃饭的,以后老了什么毛病都缠上你了,什么老眼昏花,弯腰驼背,老的比一般人快……我可不要跟一个丑了吧唧的老头子过。” 他虽然对她的话不甚在意,但是对准娘子的关心却不能全然无视,只得放下笔,无奈笑道:“为了我以后能多活几年,还是跟你去吃饭吧。“ 沈晚照点了点头,笑道:“这才乖吗。” 两人并肩往内阁中的食间走,这时候饭菜已经上桌了,有几位资历老些的阁老见一双璧人并肩行来,面上都露出了暧昧之色,带了些善意的调侃:“本以为这辈子都吃不上咱们首辅的喜酒了……” 次辅含笑接道:“现在瞧来,首辅的喜酒只怕不远了。” 这帮人品阶虽然低于温重光,但论资历却是比他高的,况且如今是在私下,并不是正经办公的地方,这般调侃他也大方受了:“介时还请诸位赏脸。” 魏朝男女只要订了亲,如此亲密往来也属常事。好些阁老都笑了起来——看来这帮老头的业余生活也很无聊啊,笑点这么低。 沈晚照暗暗腹诽几句,十分配合地低头脸红,同时不轻不重地掐了把温重光。 参学吃饭的地方和阁老们吃饭的地方不在一处,不过也有不少体恤下属的直接让手下的参学与自己同桌而食了。 江如兰刚来内阁不久,还没有这份殊荣,目光只落在温重光和沈晚照身上,攥着筷子的手微微泛白。 沈晚照不好意思再在这边呆,微微低头走到了参学的食间,和几个同事一起坐在桌边吃饭,五十多岁的武参学口重,吃了两口便觉得味道淡了:“哎呀,都说宫里的饭食好吃,我看不见得,这味道也太淡了些,吃了半天连个盐味儿也没有。” 他说完又喝了口汤,叹道:“汤味也淡的很。” 众人半是打趣半是劝告:“你这般爱吃盐?家里莫不是开盐铺子的?……可别总是吃了,差不多便得,盐吃多了容易伤身。” 沈晚照道:“要不弄点秋油来拌饭?” 秋油是上好的酱油,武参学闻言大喜:“这个吃法好。” 沈晚照是几个参学里资历最小的,这帮人年纪都跟她爹差不多大了,再说平日对她也很是照拂,跑个腿也不值什么。于是主动道:“我去帮你问厨下借点。” 说完就推开椅子往厨下走,食间的厨子都是从御膳房拨过来的,最有眼色,再说取点秋油也不费什么力气,于是舀出一碟子秋油笑眯眯地端给她。 沈晚照托着酱油碟子往食间走,堪堪走到门口,帘子刚打起三分之一,就见那位极品直男癌齐宁又在哪里高谈阔论什么‘女子应当安分守己’‘女子无用论’。 “……万淫之首便是从女子踏出家门的那一刻开始的,传出多少不守妇道的事儿来,若只是失贞倒也罢了,有的竟然在成亲之前大了肚子,简直是不堪入目!远的不说,诸位纵观前朝三百年,可有过这样的歪风邪气?!更别提什么‘订了亲便能相好’的规矩,简直是有伤风化,我看就是有些闺中女子难忍寂寞作出来的,偏偏还被咱们当成习俗,简直是可笑!“ 沈晚照气的紧咬住了牙根,恨不得扑上去撕烂这张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