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清很快两次按动扳机,左轮再次来到杜笙手中,还剩下三次机会,概率平均33、333%无限循环。 杜笙抬头,却见对方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伸出手去。 他看见自己的汗水从额头不断滴落,砸到手背上,似滚烫,又似冰冷刺骨,沉重如山。 杜笙放弃了,在摸到枪柄的瞬间喊了放弃。 喊出放弃之后的杜笙如释重负,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好不容易扶着桌台才没跪下来。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对面一眼,却见那人脸上非但没有得胜的狂喜和得意,竟闪过一丝失望。 杜笙突然就觉得毛骨悚然,因为他空前清醒地认识到,那人是个真正的赌徒! 赌/场老板欣喜于尚云清为大家奉献了一场如此精彩的演出,主动给他换了钱,让他带着那张存有一千多万美金的□□走了。 尚云清并没用那一大笔钱做任何投资,反而转头就去买了一艘豪华游轮,然后带着一群人出海旅行,并在爱琴海上跟人豪赌,最后把游艇输给了别人。 他的钱来得太容易,失去的也太快,好多人都替他惋惜,可尚云清却跟没事人似的,吐出一句“愿赌服输”,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游艇钥匙抛给了对方,然后潇潇洒洒的上岸,走的一身轻松。 所以说,这就是根本上的差距了,杜笙迷恋赌/博,结果到头来被赌/博控制,成了赌/场的奴隶;可尚云清自始至终都只是拿着赌/博当个消遣的方式,玩儿的时候固然疯的天昏地暗,可什么时候真不想玩儿了,说抽身就能抽身。 这事儿还在当地引发过轰动,国内也有所报道,只是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这游艇究竟是怎么来的,只是说《著名花花公子挥金如土,豪赌输掉千万奢华游艇》…… 一开始尚云清本不想跟冼淼淼讲得这么详细,就含糊其辞的说,“我跟杜笙赌/场相逢,然后用华丽绚烂的技术让他输的心服口服,恨不得扑倒就拜,顺便口称大哥,从那以后我们把酒言欢,他唯我马首是瞻哎呀呀好好的怎么又打人?!” 冼淼淼又好气又好笑,“你真当我傻子啊,这么糊弄我!” 尚云清摸摸鼻子,心道这丫头还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这要搁在以前,我要说鸡是扁嘴吧没准儿她也能信。 无奈之下,尚云清只好稍微细化了一点,“他磨磨唧唧的,叫人看了上火,偏又一把接一把的输,我就非常体贴的给了他一个相当友好的建议,问他要不要玩儿命?那小子一开始逞英雄,结果后来就怂了啊你怎么又打人啊!” 冼淼淼一听,登时火冒三丈,“玩儿命?你还真是有脸说啊,外公养你这么大容易吗?” 说着,又要去捶他。 尚云清一边躲闪,还不忘耍嘴皮子,“哎哎哎,那会儿还没这么大不是。” “你再胡说八道?!”冼淼淼瞪眼,左右一看,顺手举起了墙角檀木架子上的大花瓶。 “卧槽!”尚云清眼珠子好悬没瞪出来,一个劲儿的喊冤,“我就说不讲的嘛,你非让我说;现在我说说话了,你又发疯,这日子没法过了!还有啊,我是你舅舅,你到底还有没有点儿礼仪尊卑了?” “你还有脸要礼仪尊卑?你怎么不去吃/屎!”冼淼淼给他气的都口不择言了。 家中从数年前突生变故,现在她也就这么三两个真正意义上的亲人,在她心里,大家都长命百岁还不够呢,哪儿承想这货竟然还找死! 尚云清被她的粗鲁和凶残吓得魂飞魄散,上蹿下跳的躲闪,扯着嗓子喊,“我这不没死呢么!卧槽你还真打啊,这虎妞儿,当心小任不要你!” 冼淼淼就觉得一股热血上头,抬手就把那个大花瓶照着他的脑袋丢了过去,只听哐啷一声响,造型优美的瓶子瞬间化为一地碎片,不仅吓住了尚云清,也把她给从暴怒中拉了回来。 等等,这真是我干的? 冼淼淼扶额,貌似这花瓶是老爷子的心头好来着,当初拍下来花了多少个零来着…… “怎么了怎么了,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老爷子闻声赶来,任栖桐抱着十月在后,大家都是满脸的担心。 刚还张牙舞爪的冼淼淼和尚云清这会儿都鹌鹑似的,一个赛一个老实,低着头不说话。 老爷子先看了看他们没受伤,刚要松口气就瞧见了墙根底下的花瓶碎片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