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伺候的张保,一颗心眼见着就要跳出嗓子眼了。 “求饶啊,苏公公,求个饶吧……” 张保几乎就要喊出声来了,可眼前这位主儿,像是全没听到似的,连个眉毛都懒得抬。 “好,好……” 寝殿内静默了许久,雍正爷似乎终于耗掉了最后一点耐心。 “来人啊,给朕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凭空一声雷响,翊坤宫的侍卫来压人的时候,张保还有些呆愣愣的。 苏伟仍是一句话没说,只在被押出门时,抬头往寝殿的帘子缝隙里看了看。 那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苏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慎刑司的了,是被人拖来的,还是自己走来的? 只是在见到慎刑司的大门时,恍惚地想起,这么多年了,慎刑司的大门好像从没上过漆,都斑驳的不成样子了。 “唉哟,苏公公……” 慎刑司的管事钟全,两手揣着袖子,绕着苏伟稀罕地走了好几圈。 “真是没想到啊,您还有再来这儿的一天。” 苏伟被压在长条凳上,也懒得搭理钟全一句。 钟全嗤了一声,满是嘲讽地道,“您说,您要是不急着把焦进朝调走,今儿是不是也能少吃些苦头?” 是啊,是他自己把焦进朝调走的,调去了养心殿,好像就这几日才正式上差的。 苏伟在心里想着,突然有点儿想笑。 这么多年,他兜兜转转,结果好像是绕了一个大圈,又把自己绕回了原地。 敬事房 张起麟今天不上差,正跟一帮小太监闲扯皮,那边库魁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诶,你怎么过来了?” “快跟我走,张公公!” 来不及解释一句,库魁抓着张起麟就往外跑。 “你干什么啊,张保让我今天在敬事房等着放帐的!” “就是张公公让我来找你的,咱们得赶紧去慎刑司!” “去慎刑司干什么?” 张起麟险些被门槛绊个跟头,“你慢点,把话说清楚!” “诶呀,来不及了,皇上下旨打苏公公五十个板子,眼下人已经带走了!” “什么?!!” 慎刑司 苏伟一直不搭不理的态度,激怒了钟全。 他眉毛狠狠拧在一起,吆喝着周围的小太监们: “赶紧着!万岁爷亲自下的旨,五十大板,打得不够,小心你们的脑袋!” 长条凳被人猛地一拽,苏伟闭上了眼睛。 拿着板子的小太监,小声地道了一句,“得罪了,苏爷爷。” 板子凌空落下,带着风声,带着火辣辣的痛。 苏伟身上一颤,眼前有些模糊: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