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弘盼叩首行了个礼,从地上站了起来。 钮祜禄氏的面色总算和缓了些,诗玥暗暗松了口气,不用担心她当面跟福晋闹不愉快了。 书瑾得了福晋的示意,带着弘盼、弘昀两位小阿哥下去了,屋子里只剩了一干女主子们。 看起来福晋是有话要说,刚才一直没吭声的年氏、李氏几个,都抬起了头。 “今时不同往日,有些事我想在座各位心里也早有数了。” 福晋重又端起了茶碗,“咱们王府无论上下大小,都该与王爷同气连枝,尤其在这个时候,不好出一点岔子。” 屋子里陡然又安静了很多,福晋微微挑眉,“眼下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咱们王府呢,咱们王爷刚代天行祭回来,京里京外传言如沸。这个时候,咱们要是不稳住自己,让有心人钻了空子,扯了王爷的后腿,那就等于把整个王府往火坑里推。” “福晋说得对,”年氏最先开了口,“眼下形势不同了,虽说前朝的事不干系咱们女人,但咱们心里也得有个数,事事都要谨慎才行。” 李氏跟着点头,但掩盖不住眉眼间飞起的兴奋与得意。 宋氏还有些懵,转头去看耿氏,耿氏却只是温和如初地坐着,丝毫没有吃惊的样子。 诗玥在一旁暗暗拽了拽钮祜禄氏的袖子。 钮祜禄氏抿了抿唇,还是开了口道,“妾身会管束弘盼的,以后决不再让他乱来了。” 福晋轻轻点了点头,“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家都能知晓轻重就最好了,咱们依靠着王爷。王爷好了,咱们才能好,孩子们也才有前程可奔。” 几位小主子的额娘都跟着点头,只有钮祜禄氏微微偏开了眼。 从福晋院里出来,诗玥不得不提醒钮祜禄氏两句。 “你也太沉不住气了,福晋虽说有偏颇之嫌,但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是啊,她多会摆大道理啊,孩子不过得了万岁爷一件赏赐,她把王府的前程都端出来了。” 钮祜禄氏冷哼了一声,“这事儿是出在弘盼身上了,这要是出在弘昀身上,那两件笔筒还不得被她供在墙上?” 诗玥扑哧一乐,“哪有那么夸张?咱们王府每年得多少赏赐啊。福晋就算心里不舒坦,也不过就说两句罢了。皇赏的谕旨都下来了,咱们弘盼还是给府里挣了脸的。” 钮祜禄氏深吸了一口气,脸上也总算有了点笑模样,“这孩子啊,天生就是有福气的。别管福晋再怎么看不惯,轮不到她的就是轮不到。” 入夜,东小院 四阿哥回了王府,从苏伟那儿得知了江南曹李两家在筹措银两的事。 “也是奇了怪了,这两家霸占苏州织造、江宁织造那么多年,又兼管盐务的,怎么还缺银子啊?” “皇阿玛几次南巡花费巨大,加上这两家也是金山银海的堆砌着,银子自然是有进无出了。” 四阿哥换了衣服,上了软榻,躺到苏伟身边,“曹寅生前就欠下巨额亏空,皇阿玛念及与曹李两家的情分,令李煦兼管盐务,帮他还清。这些年,他们两家又多次请旨挖参,可卖参的银两却大都拖欠着。想也是挪东墙补西墙了吧。” “如今,皇阿玛有意清查各省亏空,江南的数目一定不小。曹寅已死,李煦一个人,怕是要兜不住了。” “万岁爷会先清查江南吗?”苏伟歪着头问道。 “应该不会,眼下边关用兵,川陕才是最重要的。” 四阿哥摸了摸鼻子,“这些年,曹李与老八他们来往甚密,老八一伙人四处活动的花费,曹李两家估计承担了不少。眼下又突然筹措银两,只怕与胤禩也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