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静待几日,由三贝勒发现其中隐情并上奏圣上再适合不过。” “三哥与大哥的积怨可能还没有四哥多,”胤禩缓了口气,“怎么保证他能助咱们一臂之力?” “贝勒爷此言差矣,”鄂伦岱微眯双眼,“在三贝勒看来,此一招彻底搬倒直郡王不是相助任何人,而是帮助他自己。毕竟,太子、直郡王接连倒台,三贝勒就是皇子中最年长的了。这夺储的心思一动,哪还有精力分辨其他?” “那就有劳几位兄长了,”胤禩向鄂伦岱拱了拱手,面目清冷,“本来,我还惦念着惠妃娘娘的养育之情,对此事下不了决心。如今看来,倒是我优柔寡断了,直郡王对我,较之太子也不差几分了。” 四爷府 月上中天,夜色浓重。 傅鼐由东花园侧门而入,脚步匆匆地进了东小院。 “主子,八爷府上的探子来报了,”傅鼐向四阿哥行了一礼,“圣上因八贝勒处置凌普一案过于宽松,裁撤了八贝勒的内务府总管一职。上灯不久,佟佳氏鄂伦岱便偷偷进了八爷府,现正与八贝勒商议着什么。” 四阿哥蹙了蹙眉,点点头道,“肯定跟他们在留香茶庄与三哥共谋的一事有关,皇阿玛会突然因凌普一案责怪胤禩,大体也是大哥动的手脚。如今,他们双方是骑虎难下,势必要斗个鱼死网破了。” “可是,”傅鼐皱眉思索了片刻道,“阿灵阿府上的探子禀报说,阿尔松阿和纳兰揆叙不过是私下插了一个喇嘛给三贝勒,这跟直郡王能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相面的都能闹出这么大动静,”四阿哥一手抚了抚额头,“一个喇嘛……恐怕跟巫蛊之术,脱不开关系啊。” 傅鼐略一征愣,瞪大眼睛道,“主子是说,阿尔松阿一伙人想利用巫蛊之术陷害直郡王?” “八九不离十,”四阿哥端起茶碗轻抿了一口,“这巴汉格隆曾随大哥给郡主送亲,来往颇为密切。若是他出面指证,直郡王暗中使他咒魇某人,也算名正言顺。” “那,三贝勒岂不是给八贝勒当了出头鸟?”傅鼐思忖片刻,压低声音道。 “这是三哥一贯的做法,”四阿哥轻笑一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是没把胤禩放在眼里,满心都盘算着,怎么搬倒大哥跟太子,自己这老三好能取而代之。” 四阿哥轻轻刮了刮茶末,“就是不知道,这巫蛊之术是冲皇阿玛去的,还是冲其他人去的。” “皇上刚刚大病了一场,”傅鼐抿了抿唇道,“若说是遭人咒魇也颇有实据,而且以巫蛊弑逆之罪一旦坐实,直郡王此一生怕都难以翻身了。” “这话没错,”四阿哥轻吐口气,“但是,直郡王明面上已与储位无缘,更何况太子还在。此时皇阿玛出事,对他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若说有心弑逆,动机未免差了些。” “若不是皇上,”傅鼐微蹙眉心,“那,便是太子了……” 四阿哥手一微颤,茶盖滚落到榻子上,溅起两点茶渍。 “主子不要太过担心,”傅鼐拱拱手道,“这咒魇一说从来都是以讹传讹,阿尔松阿他们只是想陷害直郡王,也未必真的实行巫蛊之术。太子远在皇宫之中,想必无甚影——”傅鼐想到了什么,话未说完,便停了下来。 “太子若是平安康泰,”四阿哥咽了口唾沫,“直郡王的罪落不到实处,皇阿玛也未必会真的生气。” 傅鼐身子一紧,当即下拜道,“奴才明天就随主子进宫,务必严加看守毡房四周,以护太子安全。” 四阿哥蹙了蹙眉,一手拿出怀中的魔方,转了两转,“太子的安全由我负责,自当严加防范。左不能让这么一个滑稽至极的咒魇之术,既害了直郡王,又夺了太子性命。只不过,如此绝佳的机会落到眼前,我若全然辜负,岂不白费了他们这番折腾……” 一个动荡不安的夜晚,在一场场诡异的噩梦中缓慢流过。清晨,一辆辆入宫上朝的马车,由各个府邸流向内城的长街。 四爷府的门房刚送走了四阿哥的马车,大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一辆枣色青帏车由不远处的巷子里驶到了门前。 刚跟张保换完班的张起麟还未来得及换身衣服,就被前院报信的差役惊掉了下巴。一路连滚带爬地跑到正院书房中,苏大公公正大言不惭地坐在四阿哥的书桌后,挥毫泼墨。 张起麟瞪大了眼珠子,全然忽视掉一旁笑得像只黄鼠狼的小英子,几步蹭到书桌前,眼光一瞟,胸前一闷,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厥过去。 那厢,苏大公公笔下赫然是一只井字纹,乌漆墨黑的大乌龟。 “哎哟,我的祖宗,”张起麟腿一软跪到桌前,“您跟贝勒爷置气别拿兄弟们开玩笑啊。这贝勒爷回来要是看见——这不是要奴才的命吗?” 苏伟瞥了张起麟一眼,狠狠地画完最后一笔,又拿出一枚单字印章,在自己的大作旁印了一个“祎”字。 “怎么?”出了气的苏大公公,扑了扑手,“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