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这不是跟师父单独说话才耍耍嘴皮子么?在外人跟前,小福子都省得的。”叠声称是,小福子讪讪挠了挠后脑勺,嘿嘿一笑。 李久再瞪他一眼,挪开目光望向远处晴好的蓝天,半晌他挑了挑眉,轻笑一声,面色划过一丝神秘,勾了勾手让小福子凑过来,胸有成竹道,“你且这么回复太后,说陛下乃真龙天子自有上天庇佑,哪儿有什么人或事能伤损真龙天生福泽?至于昨儿夜里……” 话说至一半,李久再度勾了勾唇,小福子不懂,他可明白得透彻。 太后想来是觉着陛下没碰其他几位娘娘,唯独睡了景仁宫偏殿里住着的乔贵人,怕有何猫腻,可哪儿有什么猫腻,事后仔细琢磨琢磨,他算是彻底看明白了。 头几次夜里,他跟着陛下去那二宫,在退出去前目睹了陛下与那几位娘娘的相处模式,起先不觉有何不同,但今晨后,他尤外觉得昨晚陛下与那乔贵人安安静静不说话的样子有些值得深思,别的宫里都是娘娘们或多或少献着殷勤,陛下面上虽不显,可眉色里却藏有不耐。 唯独到了乔贵人那儿—— 莫非乔贵人真不是个榆木疙瘩,而是个厉害的?因知晓了他们陛下性情,搞欲擒故纵呢? 无论怎么说,那么多女人搞不定的,她搞定了,证明她厉害的同时,也说明陛下对她格外有做那事儿的冲动,不然怎么旁的女人都不行呢…… 两人细声说了会,小福子得了师父几句话,忐忑的回慈宁宫复命。 他觉得太后与师父二人的问答都挺摸不着北的,哪怕师父一再保证太后不会怪罪于他,可他心底还是生怕办砸了差事吃不了兜着走。 回慈宁宫后,他惴惴不安地进殿禀明。太后听完他转述的话后深思半晌,面色明明灭灭不像是满意或喜悦。 垂头立在下首暗暗喊糟,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遭殃之际,太后却开了尊口赏他双倍年俸,让他退了下去。愣了一瞬,忙不迭谢恩,小福子欢喜退下,心想师父果然是师父,姜不愧是老的辣…… 待闲杂人等退下,寝殿内顷刻恢复寂静,太后默默拢着双手走到窗下。 她低眉思忖,李久传来的话虽婉转,她却明白得很,按他的意思,陛下并无任何身体上的毛病,哪怕是有那么些不为人知的小问题,一旦对上那乔贵人后便也就没了。 虽她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个什么鬼毛病,但只要陛下能人道能绵延子嗣,她就觉得其它任何事情都不算问题。 因着有先前那般令人伤心的噩耗做铺垫,她竟觉得如今这样就很好,陛下若日后能对其他女人有兴趣则有,若没有,再不济宫里还有个乔贵人呢…… “峦儿呢?”心思瞬间通明,眼角流淌着笑意,太后转身问近身伺候的姚嬷嬷。 “回太后,长公主殿下一向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估计又跑到半月湖肖想着水面上的那些只肥鹤去了。” “这小馋虫!”摇了摇头,太后揉了揉眉心,这些日子她操心着陛下那件大事儿,日日伤神睡不安稳,眼下一颗高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便感觉通身疲惫得很,吩咐大家照顾好长公主殿下,她折身掀开薄纱进里屋休息…… 日光明媚,皇宫处处都萦绕着花粉绿植的怡人香气。 景仁宫偏殿内,乔亦柔从太后那儿请安回来后在床上小歇了片刻,许是日头太好,她实在睡不踏实。 左右无法入眠,她起身喝了半杯花茶,便带着杏春梅秋到外随意溜达溜达。 宫中景致好的地方不少,但御花园折春亭这些地方容易遇上其她各位娘娘,乔亦柔不爱去凑热闹,只好沿着悠长宽阔的半月湖慢慢散步,吹着清凉微风,倒是舒畅自在。 走至老桑树下,乔亦柔仰头看了眼茂密的树枝,时令已经过去了,挂在枝头的桑葚果实所剩无几。 蓦地忆起上次那位调皮的长公主殿下,乔亦柔摇头笑了笑,绕过大大小小的景石,她沿着湖畔继续前行…… 大抵往前行了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