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祝雁停浑浑噩噩的脑子里也想不明白,只机械地重复着为萧莨斟酒夹菜的动作,暗自乞求着这场宴席能早些结束。 他麻木地拎起酒壶,斟酒时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心慌之下酒水漫过了杯沿,洒了满桌。 祝雁停手忙脚乱地搁了酒壶,想去擦拭,慌乱中带倒了酒杯,这下更是连萧莨的衣襟上都沾到了酒水。 祝雁停扑上去为他擦拭衣裳,被萧莨不耐烦地挥开手:“你没长眼睛么?” 萧莨的声音不算高,但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众人看在眼中,在场之人几乎都听到了这一句。 祝雁停低了头,哑声道:“抱歉……” 萧莨起身,拂袖而去。 堂下鸦雀无声,祝雁停孤零零地跪坐在桌边,愈显难堪,他却不敢动。 萧莨半日没回来,下头嗡嗡议论声又起,祝雁停听着那些不断钻进耳朵里的字眼,无力地闭了闭眼。 两刻钟后,萧莨换了身衣裳回来,又像无事人一样在原位坐下,让祝雁停继续给他倒酒。 祝雁停更加小心,全神贯注,不敢再出任何岔子。 一直到日暮,宴席终于散场,百官来了又去,萧莨则还要回去后院,陪着卫氏他们吃家宴。 这会儿祝雁停的心绪已逐渐平复下来,心中隐约有了猜测,跟在萧莨身后往后院走时,望着他背影的眼神里更多了些难受。 罢了,萧莨非要这么做,他配合他就是了。 一刻钟后,他们到了卫氏住的院子。 时隔这么多年,再次见到萧莨的这些家人,祝雁停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从进了卫氏院子起,便低了头站在后头,自欺欺人地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却又忍不住偷偷去打量他们。 几年不见,卫氏已是两鬓斑白沟壑满面,眉宇间俱是疲态和病气,杨氏则一言不发痴痴傻傻的,哪还有半分昔日的大方温婉,一桩一桩的打击已快要将这两个女人压垮。萧荣倒是瞧见他了,神色复杂地撇过眼去,只装作没看到,还有那几个孩子,都大了许多,看着也安静听话了许多。 忆起昔年的那场中秋家宴,早已物是人非,所有人都变了,那时会为他亲手剥橘子的萧莨,也再回不来了。 萧莨在卫氏身侧坐下,淡道:“开席吧。” 祝雁停站在一众下人之后,珩儿从他们进来起就一直盯着祝雁停,欲言又止。 卫氏顺着孩子的目光望过去,先是一愣,继而蹙起眉,终是叹气道:“既然来了,就坐下吧。” 祝雁停低着头,慢慢握紧了拳头。 在卫氏的示意下,桌上又添了一把椅子,在最下手,她又道:“坐吧。” 萧莨面无表情,虽未点头,但也未出言反对,祝雁停终是走上前去,在桌边坐下。 一顿家宴,人人都吃得食不知味,杨氏只坐了一会儿就开始呜呜咽咽地哭,被人给带走了,萧莨、萧荣俱默不作声,只有几个孩子陪着卫氏说了几句吉祥话,祝雁停没动几筷子菜,始终低着头,眼眶微微发红。 第77章 投机小人 用完家宴,卫氏说自己乏了,并无赏月的兴致,家里人便各自散了。 萧莨牵着珩儿往回走,祝雁停跟在他们身后,手里提着灯笼,暖色的光亮映着秋日逐渐枯黄的草木,倒似给这萧瑟的秋日凉夜减了些许冷清。 珩儿一步三回头地看他,想要说话,祝雁停微微摇头,小孩扁了嘴。 萧莨沉声道:“注意看路。” 珩儿转回头去,不敢再往后看。 一路无言地先将珩儿送回他自己住处,小孩乖乖挥手与萧莨道别,目光落到祝雁停身上,顿了顿,没说什么,被嬷嬷牵着进门去。 祝雁停有些不忍,珩儿这孩子还这么小,就单独住这么大一个院子,会不会害怕? 他望向萧莨面无表情的冷峻侧脸,欲言又止,到底没说出口。 在珩儿的教养上,他这个从未尽过父亲责任的,并无半分说话的余地。 回去正院萧莨住处,眼见着他进了屋里,却未开口让自己走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