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雁停问他:“我们是不是得有一段时日见不到了?” 萧莨握住他的手,轻轻一捏,解释道:“明日我去新部衙赴任,还得办陛下交代的差事,我想尽可能赶在成亲之前,将这事了了,这段时日,或许会很忙。” 祝雁停不在意道:“没关系,我去找你好了,见一面陪你说几句话总行吧?” 萧莨点点头,不再多说,低头在祝雁停指节上落下一个轻吻,低声提醒他:“回府里好好歇着,天冷别到处去。” “好,”祝雁停凑过去,又在萧莨唇瓣亲了亲,“表哥,我真想早些嫁给你。” 他不是女子,说话无需那些矜持,想到什么便说出口。 萧莨回吻他,唇齿相贴间,低声喃喃:“就快了。” 三日后,萧蒙启程回西北。 天未亮,萧莨带着嫂子杨氏和侄女一块将萧蒙送出城,杨氏眼中含泪依依不舍,萧蒙与她低语几句,又抱了抱女儿,叫人扶她们先上车。 萧莨上前与兄长道别,萧蒙轻拍他肩膀,叹道:“本还想着能喝了你的喜酒再走,无奈战事告急,不得不提前回去,赶不上这个热闹了。” 萧莨道:“待日后兄长凯旋,必与兄长痛饮一番。” “好,”萧蒙释怀一笑,“下次我们兄弟再见,定要喝个痛快。” “兄长,”萧莨的喉咙滚了滚,艰涩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万事小心。” “我知,”萧蒙微微摇头,“你不必担心这个,倒是你自个,宗事府人多事杂,那些个宗室王爷没几个是好相与的,以后你免不得要跟他们打交道,定要万分谨慎仔细。” “我亦知,”萧莨的眸色微沉,“兄长不必多虑,我心中都有数。” “你明白就好,陛下用你来出这个头,虽是故意为之,想必也会适当护着你,你且顺着他意思,但也不必过于谄媚,我们萧家人做事,问心无愧便好。” 萧莨颔首:“多谢兄长提醒,我会牢记在心,必不敢忘。” 萧蒙再次拍了拍萧莨肩膀,轻吁一口气,望向他身后的马车,小姑娘还趴在窗边与他招手,萧蒙走上前去,抚了抚女儿稚嫩的面颊:“莹儿乖,将窗户关了,当心着凉。” “爹爹怎么还不上来?” 萧蒙哄着她:“你与阿娘先回去,爹爹去外头办点事,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那爹爹要记得给莹儿和弟弟带好玩的东西。” “一定。” 杨氏将女儿抱开,望着萧蒙,忍住眼中泪意,哽咽道:“平安归来。” “好。” 窗户阖上,萧蒙的神色黯然些许,走向萧莨,最后与他道:“你嫂子他们,还要麻烦你了。” 萧莨郑重点头:“我会替兄长照顾好他们,兄长放心。” 目送着萧蒙带着他的亲兵远去,萧莨又在原地站了片刻,直到风霜迷了眼,才怔然回神,转身上马。 皇宫,天门台。 雨水时落时停,整个皇宫一片萧条惨淡之景,唯有这天门台,立于高处,任风吹雨打,兀自岿然不动。 天门台前头的主殿是皇帝修仙之地,后头便是专供虞道子的住处,虞道子静坐榻上,入定不动,有道童推门进来,轻手轻脚走至他跟前,跪坐地上,将藏在怀中的药包取出,交与他。 “国师大人,这是刚送来的……” 半晌,虞道子睁开双眼,面色淡淡地将药包接过,并未拆开,夹在两指间,深思片刻,他问道童:“你可知,陛下为何这般信任我?” 道童奉承道:“国师大人非同常人,有通天之术,陛下自然万分信赖国师大人。” “什么通天之术,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虞道子嗤笑,“皇帝糊涂,旁的人心里可不糊涂,待到我等再无利用价值,只怕这天门台都将不复存在。” 道童垂头不语。 火盆中的火光不断跃动,映着虞道子变幻不定的眸色,良久过后,他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