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从袖中取出一只锦盒,交给陆念锦道,“还未恭喜太子妃再次有孕呢,这只簪子,就当是我的贺礼了。” 陆念锦接过锦盒,红色的丝绒布上,躺着一汪流动的白玉,温温润润,水头十足,一看就是极品的羊脂玉雕琢而成。 “这是我祖母在世时,给我备下的嫁妆,据说是前朝的贡品,朝代更迭时才流出皇宫的。”张氏含笑解释着白玉簪子的来历。 陆念锦觉得有些贵重,欲要推拒,张氏却道,“跟太子妃对我和平儿、安儿的恩情比起来,这簪子不过就是个身外之物,实在轻薄,太子妃就收下吧。” 她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陆念锦只能收下。 这时,乌金已经西坠,张氏估计着太子差不多快回来了,便提出了告辞。 陆念锦知道她的用意,看向芸姝,道,“你替我送送万夫人。” “是,姑娘!”芸姝答应了一声,领着张氏朝外走去。 张氏走后,陆念锦站起身来,扶着芸姜的手也活动了一会儿。 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看向芸姜道,“浣溪这几日如何了,你可知道?” 芸姜道,“奴婢让小环帮忙盯着,听她说,浣溪服了姑娘给开的药,现在浮肿已经退了,脸上的斑点也淡了,陈伏从前两天开始,又搬回去睡了,红芍、红药几个丫鬟被敲打过,也不敢再往陈伏跟前凑着争风吃醋了。” “那就好,”陆念锦听说陈伏肯痛改前非,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的是,陈伏的痛改前非完全是被迫的。 他是在受了整整五天的熬鹰之刑,实在扛不下去,才转了性子的。 说完浣溪,没多久,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萧询打起帘子,走了进来。 他这几日回来的都很晚,陆念锦迎上前去,忍不住好奇道,“太子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萧询抬起手,在她发心上揉了揉,道,“父皇今日正式下了旨意,封江心月为公主,和亲樱花国,江秋月和清姚为陪嫁侧妃,三日后,送行大宴过后,墨明仁就要带着一妻两妾启程回樱花国了。” 陆念锦点了点头,“他这一走,秋闱就要开始了吧?” 萧询嗯了一声,拉着她在罗汉床上坐下后,又说,“本宫知道你看重黄家人,前几日,本宫送了个大儒去黄家,此次秋闱,希望你这个大哥能考个好名次,届时,才好正经走动。” 陆念锦眸光一亮,明白了他的意思,“太子是想让大哥成为我的依靠?” 萧询觑了她一眼,“难不成你想靠陆家?” “靠陆家?”陆念锦轻嗤,“我又不是傻子,陆家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萧询:“……” 陆念锦话出口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秃噜嘴了,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别过脸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这几日,母后的头疼如何了?还有没有再犯?” 萧询哂然一笑,“有你出手,自然是药到病除。” “哦,”陆念锦闷闷的应了一声,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阿苑进来催晚膳了。 陆念锦逮到台阶,立刻顺着杆子下了。 因无动大师过世不足一月的缘故,陆念锦特意交代了厨房继续吃素。 是以,今日的膳食仍是清一色的素,陆念锦怀着身孕,倒是爱吃些清淡的东西,萧询重口,饭量难免轻了很多。 陆念锦瞧他这般模样,放下玉箸,试着道,“要不,我亲自下厨给太子准备几样膳食?” 萧询听她这么说,抬起头来朝她看去,轻轻摇了摇,道,“不必,你怀着身孕,本宫怎么舍得你继续下厨。” “那就算了,”陆念锦也不勉强。 用完晚膳,两人照旧去园子里消食。 慢走了两刻钟的功夫,陆念锦累了,仰起头冲萧询道,“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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