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水,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整整的洗了三遍,换了三次水。 洗完澡,坐在妆镜台前晾发时,陆念锦感觉自己跟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她嘴角噙着笑,慢慢的给自己脸上抹着护肤膏,阿苑则站在她身后,用棉帕子帮她擦头发。 等头发干透后,她又麻利的给自己绾了个单螺。 “走,憋了一个月了,终于能出门了,我们去园子里逛逛。”陆念锦站起身来,心情极好的说道。 阿苑扶着她,陪她朝外走去。 谁知刚一出房门,就看见来臣站在廊下,他看见陆念锦出来,立刻上前行礼道,“见过太子妃!属下方才收到太子传信,令属下立刻护送太子妃回京。” 陆念锦一听来臣这话,原本极好的心情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她皱起眉来,抄着手不悦的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此事容后再议!” “这是为何?太子妃能否给属下一个理由,也好让属下对太子有个交代!” “那你便告诉他,这无锡城我来都来了,又怎能空手而归,自然是要好好的逛逛,置办一些手信。” 来臣:“……”他为人下属的,闻言只能退了下去,回去将此变故传给主子。 这一传信,来回又是半个月。 而陆念锦趁着这半个月,将无锡有名的景点全部逛了一遍。等到萧询第二封密信到时,才迤迤然登车,带着阿苑,奶娘和吴婶离开了无锡城。 出无锡城时,她特意让吴婶去给她买了张云朝堪舆图来,一路上便瞧着堪舆图,哪座城热闹,便往哪座城去,这么走走停停的,等回到上京时,已经五月末了。 萧询许是心中有气,并没有亲自来接她,只是派了蔡浥过来。 蔡浥见过陆念锦后,便跟她讲起这九个月来上京的情况。 当初,她从京秋山庄离开后,萧询并没有将消息透出去,他只是让死士私下寻访着,表面上还让喜鹊假扮着她,起初是以养胎为由,后来生产了,则是以体弱为由,将近一年时间,都从未现于人前。 再者就是,宫里的宁昭仪也生了,不过是个病弱的公主,皇上依着当初承诺,倒是晋了她为宁妃,只是后来对启祥宫的态度终究还是淡了下来。 这一年来,宫里又没有宫妃再次有孕,萧询便渐渐又恢复了盛宠,并且在皇上的安排下,势力已经能跟镇国大大统领陆赫平分秋色。 至于当初踹了她一脚,又被侄孙子推得瘫痪的江老太爷,还是那副老样子,不管皇后派了多少太医过去,就是没起色…… 说完京里的情况,马车也差不多到了国师府外。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走的是后门。 陆念锦戴着兜帽,奶娘抱着孩子,一行人往洛神苑而去。 洛神苑先前一直有侍卫死守着,防止任何人闯入,直到今早才撤了一半。 陆念锦一行进去得倒是毫无阻碍。 入得院内,她前脚刚进内室,浣溪和芸姜后脚就扑了上来。 两人抱着她哭道,“姑娘,您可回来了,这大半年您到底去了哪里,您知不知道您离开后,奴婢有多担心您,奴婢还以为这辈子都再见不到您了……” 陆念锦听浣溪哭的厉害,再想到这个丫头的身体,她不由得也红了眼眶,握住她的手,小声道,“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好浣溪,我下次要是再走,一定带上你……” “还有奴婢!”芸姜紧跟着话把要求,也是红着眼睛道,“奴婢也要跟着姑娘!” “好好好,还有秦嬷嬷,下次再走,我一定将你们都带上!”陆念锦一不小心,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然后下一刻,一道冰冷瘆人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太子妃下次再跑,要不要将本宫和国师府也带上?” 屋里众人一听这话,当即瑟缩着,纷纷跪倒在地,就是忠心耿耿如浣溪,也放开了陆念锦的手,跪伏在了地上。 “都退下吧!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