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伏接过银票,看了一眼,都是一百两的面额,忙道,“姑娘,只是探听个消息,用不了这么多的。” 陆念锦见他将银票递回来,却摆手道,“只要能得到有用的消息,在外手松一点也是无妨,若是还有剩余,你也不必给我,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是,姑娘。”陈伏见陆念锦是真的不在意这几百两银票,才叠起来揣进袖子里,拱了下手,然后转身往砚平路的方向走去。 “姑娘,我们现在去哪里?”陈伏走后,浣溪看向陆念锦问道。 陆念锦想了想,挑眉问,“你可知这附近哪里有绸缎庄?” 浣溪不解,“去绸缎庄作什么?” 陆念锦一笑,“府中近来要办两场喜事,我想买些好的绸缎送给两位新娘子。” “太子府要办两场喜事?”浣溪一脸的茫然,“谁要成婚了啊?奴婢怎么没听到消息。” “是海棠和林檎。”陆念锦说道。 海棠的肚子已经三个月了,再拖下去,一旦显怀,就只能将孩子打掉,她跟林檎必须尽快成婚。 “海棠和林檎,这算一场,那另一场呢?” “你真不知道?”陆念锦看着她,眼尾带着促狭的笑。 浣溪被自家姑娘这般看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小声嗔道,“姑娘莫要浑说,谁说奴婢要嫁给陈伏了!” 陆念锦看着她,眼底的笑意更深,“是,你是没有说要嫁给陈伏,是陈伏心里有你,非你不可,所以三番五次地向我求娶你,我呢,实在被他烦得厉害了,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他了!” “姑娘!”浣溪听陆念锦说着陈伏对她的深情,脸上的红云又晕散开几分,她抽回手,羞涩地攥弄起衣摆。 “好了,我们快走吧。”陆念锦含笑提醒了她一句。 浣溪低低地“嗯”了一声,引着她往绸缎庄的方向而去。 两刻钟后,两人在一家名为瑞蚨祥的绸缎庄外停下,浣溪看着铺子外古朴大气的招牌,跟陆念锦解释,“姑娘,这瑞蚨祥是京中寻常人家口口相传,最有口碑的绸缎铺子,尤其是他家出的各种红缎子,正红、朱红、水红、银红,都红的极是好看。” “既然喜欢,那就这家吧!”陆念锦说着,便朝内走去。 “不知姑娘想要些什么?”她方一进门,便有伙计迎了上来,带着和善的笑意,客气地问道。 陆念锦冲着伙计轻微地点了下头,便将目光投向浣溪,道,“你去看吧,喜欢什么缎子,就让人包起来,最后比着你的再给海棠准备一份就是。” 浣溪听自家姑娘这般说着,答应了一声,就欢喜地朝柜台走去。 陆念锦则是去了二楼的茶室,慢慢地抿着茶水,顺便看看街边的风景,想些事情…… 她想得正出神时,面前突然多了一点阴影,她微皱了眉抬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位身穿蓝衣,肤色雪白,气质极为清冷出尘的少女。 “姑娘有礼。我家婢女在楼下挑缎子,我可以在这里稍坐片刻吗?”少女音质如玉,客气而又疏离地问。 陆念锦淡淡一笑,“自然可以。”说完,便又转过头去看窗外。 蓝衣女子清清傲傲地落了座,端起面前的香茗优雅地抿了一口,微顿后,也朝窗外看去,实则在看陆念锦的侧脸。 “你认识我?”陆念锦五感素来敏锐,感觉到她的打量,她突然转头,看着她疑声问道。 蓝衣女子收回目光,容色淡淡地摇了摇头,道,“我并不认识姑娘,只是觉得姑娘跟我见过的一个人长得极像。” “是吗?”陆念锦反问。 蓝衣女子却转了话题,“看姑娘的气质谈吐,想必也是世家贵女出身,不知您家府上是?” 陆念锦听她询问,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挑唇反问,“问别人之前,姑娘难道不该先自报家门吗?” 蓝衣姑娘微微一怔,继而掀唇,清泠泠道,“倒是我的不是,忘了先说自己。家父姓孟,如今忝居光禄寺卿大夫一职,我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