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疑, “咦?” 整个地下室大概有三四十平, 书架占了很大一部分面积, 最里面的墙上则挂着吓了沈清城一跳的红色假人。 假人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很逼真,连皮肤上仿佛被剥了皮凹凸不平的肌理都像真的一样。 它被吊着后颈垂着脑袋挂在墙角, 长长的头发荡在半空中。 沈清城跟在陆戚身后走到地下室里面。 假人下面贴墙放着一个工具台,工具台上凌乱地摆放着各种沈清城叫不出名字的工具,残留着很多斑驳的红色痕迹。 沈清城:“是血?” 陆戚用食指抹了抹, 回答他:“不是。” 他拿起一根圆锥似的棍子,假人的头发被拨开, 露出头发底下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红色, 剥皮,无面。 沈清城就是刚刚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 现在已经不怕了,他看看工具台上的工具,又看看吊着的假人,纳闷。 他啧啧称奇, 道:“现在的小说作者都这么敬业的?买了动物剥皮不够,干脆还做了个实物出来。” 工具台桌脚立着一把同样带红色痕迹的斧头, 他伸手去拿。 陆戚:“别动。” 沈清城顿住,侧首抬头,“怎、怎么了?” 陆戚拧眉将斧头拿了起来,斧头很锋利,雪白的刃口在灯光下反射着寒光。 他擦拭下一点红色粉末碾了碾,垂眼对眼巴巴看着他的人道:“是血。” 血?为什么会有血? 这不就是个男主人做假人的普通工具房? 工具上的是颜料,斧头上却是血? 沈清城站直身体,“是谁的血。” 男主人用这把斧头伤过人? 陆戚没有立刻回答,他思索片刻,放下斧头开始在地下室里找了起来。 这间地下室不大,摆设也简单,陆戚很快找到了他想要的。 他在一个书架后面找到了一具尸体,一具被碎尸后再拼起来的尸体。 尸体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没有腐烂,褪去水分变成了干尸,被碎尸时流出的血早已在地面干涸了,尸体穿着脏兮兮的衣服仰面躺在地上。 尸体的面容因为失去水分有些扭曲变形,但依然能让人清晰地分辨出这是一个男性。 这是一具男性的尸体。 沈清城:“是男主人的尸体吗?” 陆戚低声回道:“应该是。” 沈清城没想到男主人会是以这种方式死亡的,不是被剥皮,而是被斧头砍死,死后连具全尸也没有。 陆戚:“有没有带那些画?” “带了,”沈清城回神,摸出一叠画纸给他,“你想到什么了?” 陆戚接过画纸展开,选出一张有较为清晰红色小人的画。 他仔细看了看画中红色小人手里握着的东西,以一种果然如此的语气笃定道:“是斧头。” “你是说小孩看到的跟在男主人身边的红色无面鬼手里拿的是斧头?”沈清城靠近去看,“那岂不是代表小孩看到的是假人!” 也对,陆戚说昨天他们遇见的无面鬼是女主人,那个时候女主人应该还没死,小孩跟他们看见的不可能是同一个。 男主人自己做了假人带在身边,然后说有人要害他? 沈清城:“女主人的日记里前面没有提到无面鬼,假人是男主人后来做的,他分不清小说和现实,在他的臆想中有这么一个无面鬼,所以他用材料做了一个。” 可见是疯得厉害。 “嗯。”陆戚认同他的说法。 沈清城:“那是谁杀了男主人?总不可能是女主人也疯了下的手。” 还有似乎一直隐藏在幕后的动物,它们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不,其实有这个可能。”陆戚道。 沈清城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是药!” 有人将男主人的药换了,因此男主人的病情不止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如果这些被换走的药再被女主人吃下,一个正常人天天吃治疗精神疾病的药,没病也会吃出病来。 不用多思考沈清城就锁定了换药的“凶手”,就是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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