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出现的俩人也是有些发愣,“少夫人…您不是真来给姓关的收尸的吧?” “栎姐姐从不打诳语。”杨牧去扶栎容下马,“尸首呢,也让我瞧一眼,看看关悬镜是不是真死了。” “当然死了,我亲自验过,死的透透的。”绮罗白了眼杨牧,“不过这收尸…” “尸首呢?”栎容走上前环顾四周。 绮罗有些为难,“埋了。” ——“埋了!?”栎容和杨牧异口同声。 绮罗点头,“昨晚咽了气就拖出去埋了,山里闷的慌,死人捂一夜可就臭了…还是早埋早完事…” “埋在哪里?”栎容急道,“带我去。” “啊?”绮罗揪着发梢,“臭了也要入殓?少夫人…你这也能下得起手?不如…算了…要不,给他立个碑什么的?” “栎姐姐答应关悬镜的。”杨牧恼火道,“你什么事都喜欢自作主张,我还没瞧上一眼,怎么就埋了?” “府里来的陶叔也说早埋的好。”绮罗给自己辩解着,“大清早不和你吵,不就是再把人刨出来么?走。” 山谷深处,绮罗没费多少工夫都找回昨夜丢下关悬镜的地方,指着前头道:“就是那里,几个时辰前才埋的,杨牧你最神,你去把他挖出来啊。” 杨牧扯下两块衣角,揉成一团塞进鼻子,这不就不怕尸臭了么,杨牧真想为自己的机智击掌叫好,走出几步对绮罗挑了挑眉头,刮着鼻尖抽出短剑来。 “绮罗。”栎容拉住杨牧,走近怀疑看着,“真是这里?关悬镜埋在这儿?” 绮罗想也不想,“九华坡我闭着眼睛都能认得每一处,就是这里。怎么?” “地上的土都没有挖过的痕迹…”栎容指着道,“这里根本没有埋过人,绮罗,是不是天太黑你记错了?” “绝不可能。”绮罗心头一紧,急急绕着那处走了几圈,“不会错的,就是这里,陶叔让我们把关悬镜留下…一定是这里。” 杨牧俯身摸了摸地面,利刃狠狠刺下又急促收起,起身对栎容摇头道:“土是硬的,看来的确没有被人松过…关悬镜…不在这里。” “怎么会…”绮罗疯了一般徒手去刨,“我亲自把他带来,一具死尸,不埋了…还能藏到哪里?杨牧,你别吓我。” 杨牧冷峻看着绮罗刨开的土坑,剑柄在他手里越攥越紧,骨节微微凸起,他看向沉默的栎容,四目相视,两人都摇了摇头。 “府里陶叔…送来的鸠酒…”栎容细思极恐,“绮罗,你亲眼看见关悬镜断了气?” “亲眼看见,绝不会错!”绮罗带着哭腔,“雍苑的陶叔呐,是夫人身边的老人…明明是这里,怎么就不见了呢…”绮罗指尖刨出血水,不知疼痛般继续奋力挖着,“人呢,关悬镜的尸首呢…” 杨牧箭步上马,马蹄高扬发出尖锐的嘶鸣,“好一个关悬镜,这样都死不了!栎姐姐,看来真是被他逃了,我去追他。” “绮罗。”栎容翻上赤鬃,“现在就回府里,告诉薛灿…关悬镜没死…快去!” 绮罗花容失色,耳边一阵嗡嗡——关悬镜…没有死。 湘南城外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