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刘师爷便来了,浦公子附耳交待几句,刘师爷点头,“属下马上去查。” 过了大半日,刘师爷回来禀报,“属下跟开化侯……不对,张普现在已经不是开化侯了……属下跟张普的一名老仆人喝了回酒,据那老仆人说,张普年轻时曾和夕照的公主定过亲。不过后来夕照亡国,张普便悔婚,另娶了如今的这位夫人。张普还和夕阳有过什么样的纠葛,这老仆人便不曾听说了。” 浦公子问明详情,命刘师爷退下,独自思虑良久。 原来张普曾和怀逸公主定过亲。可他为什么要杀火照营的人呢?悔婚,另娶,之后不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么,还有什么仇怨,非要杀人不可。 张普病势沉重,三司请了太医院的乔医正来为他诊治。 乔医正是有身份的人,又上了年纪,自然要有仆从跟着,帮着背药箱。 帮乔医正背药箱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小伙子,笑容腼腆,见了人只笑不说话。 狱卒例行公事,命令小伙子打开药箱,瞅了一眼,便放行了。 张普属要犯,单独一间牢房。牢房中只有一堆稻草,别的什么也没有。 张普躺在稻草上,昏迷不醒。 乔医正替他把了脉,心中暗道奇怪。照这个人的脉相,他不应该昏迷得这么厉害啊。 狱卒怕担干系,怕张普死在牢房,“乔医正,这人能救活吧?” 乔医正嫌这狱卒啰嗦,命令小伙子把狱卒赶走。小伙子很不好意思,“医正医术是极好的,脾气一直这样……要不您老担待些,往别处走走?” 狱卒不敢得罪乔医正这样的名医,远远的走开了。 乔医正为张普把过脉,眉头紧皱,苦恼不已。 他也算见多识广了,居然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 小伙子低声提醒,“医正,张普无关紧要,您要看的是另外一个人。” 乔医正如梦方醒,“对对对,隔壁那位那是要紧的。” 也不知道隔壁牢房的人是什么身份,也不敢问,把隔壁牢房的人叫过来,隔着栏杆,替那人把了脉,从药箱中找药,“你这都是外伤,不碍事,抹了药之后,将养一段时日便好。” 乔医正在隔壁忙活的时候,小伙子见四下里无人,到了张普身边,取出银针,在张普穴道上刺了几下,张普哼了几声,艰难的睁开眼睛。 小伙子拿了一个香袋在张普鼻子前,或许是这香袋的味道太好闻了,张普舒服了些,脸色没那么痛苦了。 “我奉怀逸公主之命,前来救你。”小伙子声音极低,但张普肯定能听到。 张普神智并不清醒,但听到怀逸公主四个字,恨得咬牙,“阿逸,你对得我么?我虽迫于无奈娶了别人,心里并没忘了你。我把你囚禁起来,不也是舍不得你么?怕你想不开,我让奶娘陪着你。你为了逃跑,把我的奶娘杀了。我吃她的奶长大的啊。” 小伙子心往下沉。 张普和怀逸公主的纠葛,很深啊。 张普和怀逸公主既然有这样的恩怨,小伙子也不再提什么奉怀逸公主之命前来搭救之类的话,“怀逸公主说,你杀了她火照营的人,她要你付出代价。” 张普嘿嘿嘿的笑,“阿逸,你让我付出的代价还不够么?你的儿子,生生把我逼到了这一步啊,你有这么能干的儿子,满意了?神气了?” 小伙子手一抖,香袋掉到了地上。 张普拼命挣扎,“你是谁?你是何居心?是怀逸公主让你来的么?” 小伙子忙捡起香袋,重新放到张普鼻子底下,张普深深吸了几口气,惬意闭上眼睛,“阿逸你知道么?你儿子以为我是他亲爹,一直让着我……嘿嘿嘿,我就是死了,阿旸那个臭小子以为他害了生父,会内疚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