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椿看吓到众人,如故意吓人的调皮少年一样哈哈大笑,一脸不在乎地道:“其实不止我弟弟如此,我们岛上的人小时候都能看见一些特殊的东西,不过等七岁后这能力就会逐渐消失。祖上说,我们岛上的人会如此,就是因为我们曾经是神仙的后代,也不知是不是他们吹牛。” 丘和宜和郎中莞尔。 于管事目光闪烁,直觉少年说的事重要无比,就等回去禀报老祖宗。 贺椿暗中观察众人神情,见有人怀疑有人相信,还有人面色古怪。贺椿也不怕他说的话传出去,反正这个世界就没有华夏岛这个地方。 如果真有人为神仙后代和他说的幼童特殊眼力而想打他们的主意,他自然也有办法应对。 “这么说,我们三夫人怀的真是死胎?”于管事眼中有怀疑,但又怕是真的。 曹氏一直在里面偷听,听到这里立刻发出哭叫。 贺椿轻飘飘地道:“是不是真的,等生下来或落下来不就知道了?” 曹氏立骂:“你这个恶毒的小……呜呜。” 似乎里面有人掩上了她的嘴,还有人在小声劝慰她什么。 于管事眉头皱紧,看看大夫人,又看看少年,“可有办法挽回?” 贺椿也不知道小阿蒙说的是真是假,但以他师父带衰的能力,哪怕他变小了,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但他小人家既然亲口说出曹氏怀的是死胎,那怀的就是死胎吧。 贺椿除了死胎,还特别在意小阿蒙之前说的要死人那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周围看热闹的难民气氛不太对劲,看这边车队的眼神也不太对。 于管事看贺椿不回话,心里不快,就想催促他:“这位……” 贺椿回神,“贺十一,诸位可以唤我十一郎。这是家弟,小十七。” 于管事草草抱个拳,“十一郎,请问你可有办法救回我们三夫人腹中胎儿?” 贺椿摊开单手,“我是药师,不是郎中。何况胎儿九成九本就没有活过,又何来救回之说。” 车厢里响起了曹氏尖利的哭声。 “夫人?”于管事面色焦急地转看向丘和宜。 丘和宜垂下眼睑,“且按郎中说的,给曹氏安胎。就不说她怀的是不是死胎,她这样瞎折腾,孩子也保不住。而且……于管事,你也是明白人,如果曹氏真心要养胎,怎么会不听医嘱随便下车,更和逃难的人们生起纠纷,还惹得乡亲们用泥石砸她车辆,这不是自己作死是什么? 我作为当家主母,在妾侍有了身孕后通知主宅,已是仁至义尽。本来我想让曹氏留在老宅安胎,可老祖宗疼爱曹氏,非要在她怀胎才两个多月时接她回去,我作为儿媳也无法说老祖宗做得不对。偏生曹氏命不好,刚刚怀孕就遇到这样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大洪灾,也不知是她命贱承受不了这个福分,还是她腹中胎儿本就有问题,传说以前也有过妇人怀上鬼胎,惹得上苍震怒,就不知……” 贺椿简直想给丘和宜喝彩,其实从一开始看丘和宜怼曹氏,就知道这位不是一个软柿子,但那还是没有被惹急的状态,如今这位正房夫人显然真恼了曹氏,这说话可就真正成了杀人不见血的刀子。 曹氏在车厢中听得清楚,哀唤一声“老祖宗为我做主啊”就昏了过去,就是不知道真晕还是假晕。 于管事被丘和宜那段话也说得脸色苍白。此时人,九成半以上都迷信,否则也不会每次逢灾遇难就推出几个替死鬼,不是某大官不仁引起天地震怒,就是某地坐地王有反叛之心,就连天子都要偶尔下几次罪己诏。 曹氏这次可算是真正不巧,如果她这个胎儿能安稳生下来或干脆落掉也就罢了,如果生下来真是个死胎,再和这次大洪水联系到一起,让上面知道,只怕老爷的官位都要不稳。 于管事慌了,他想问大夫人怎么办,但显然大夫人不可能给他任何建议。 于管事无奈,也怪他得罪大夫人太狠。只能先让郎中给曹氏开安胎药,再让丫鬟去煮,暗中则想着要把这事用最快速度报给老祖宗知晓,最重要的是问问老祖宗,曹氏腹中之子到底要怎么处置才好。 这边,于管事用最快速度写好一封信,让武艺最好的一名护卫先带着信骑马回广宇城。 另一边,贺椿在与丘和宜一起走回他的马车时,低声对丘和宜说道:“您的家丁中有多少人会武艺?” 丘和宜脚步一顿,“怎么?” 贺椿如闲话家常般,脸上带着笑容,嘴中则说道:“我感觉风雨欲来之势。也许是曹氏惹怒了难民,也许是您家里富裕引来难民中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