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后忙用手里的手绢拭了拭泪。 “母亲说什么呢,这怎么能怨母亲呢,是本宫的错,许久未见母亲,想念的紧,现在乍一见到母亲,才会喜极而泣。” 华嬷嬷也忙开口在旁边劝道:“今日相见,娘娘和太太应该高兴才是,可不能让泪珠子冲淡了喜气,太太和娘娘赶紧收了泪,让人听见了可不好。” 她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殿内的宫人虽然都清出去了,可宫里的人,都长了一对顺风耳,这只要是不小心被有心人听到,传到皇上耳朵里,原本就不待见皇后的皇上,心里会怎么想。 听到华嬷嬷的提醒,夏夫人红着眼眶喜笑颜开道:“华嬷嬷说的对,见到娘娘,应该高兴才是。” “太太这一路上想必也累了,娘娘快带着太太坐下。”华嬷嬷岔开话题,又说道。 夏皇后这才止了泪,挽着夏夫人的胳膊,走到次间的坐榻上坐下。 而黄嬷嬷也开始端茶倒水,忙着上些吃食点心的在旁边伺候着。 两人坐定后,夏皇后开口问起夏夫人在府里过的怎么样,他爹和花姨娘有没有惹夏夫人生气之类的话。 她口中的花姨娘,其实就是夏清娆的姨娘。 花姨娘长得光艳逼人,纤弱柔媚,一副天生的狐媚相,要是个不聪明的也就罢了,偏偏是个有心计的,时不时的就挑拨着她爹夏大人给夏夫人气受。 就连当初夏清娆入宫,除了需要夏家女入宫生下皇子外,那也少不了花姨娘在夏大人耳旁吹耳边风的缘故。 其实说起来,夏夫人的脾气,多少跟夏皇后有几分想象,都是不能忍气吞声的主,有时候又不愿意说软和话,再加上中间有其他小妾在夏大人面前挑拨,两个人的关系能好得了才怪呢。 见女儿问起这个,夏夫人终于有了地方吐槽。 “你是不知道你父亲有多护着那个狐媚子,我让她在跟前立两天规矩,就心疼的不行,说我不贤……” 夏夫人拉着夏皇后的手,巴拉巴拉的一会儿就说了一大堆花姨娘和夏大人的不是。 华嬷嬷在旁边听得直皱眉,想着夏皇后可千万不要再学太太这一套了,夏家怎么能跟皇家相比呢,夏夫人娘家给力,膝下又有大少爷和娘娘撑腰,就算跟老爷硬碰硬,老爷也不敢把她怎么样,更不可能被休回娘家。 可夏皇后现在的处境不一样,真要是再回到从前的性子,那离废后的日子也不远了。 “让花姨娘那个狐媚子得意,女儿就算入了宫又怎样,还不是惹怒了皇上,不得圣宠,被贬为更衣了,自己女儿没本事让皇上宠爱,却偏偏跟你父亲说是你的不是,说什么因为你遭了皇上厌弃,便累得皇上不待见起清娆来,你说这是什么鬼话,自己没本事,还赖起旁人来了。” 夏夫人越说,越打开了话匣子,在夏皇后面前也没了刚刚的拘谨,将在夏府受的委屈,一股脑的就往外倒。 中间还不忘了喝口茶水,压一压自己有些干涸的嗓子。 说起来,夏皇后是她的嫡长女,夏夫人在她身上费的心力最多,母女俩也是最亲近,两人许久未见面,夏夫人自然有一箩筐子的话想跟女儿说。 “你父亲也是,我临入宫前,还叮嘱我,让我劝说你为清娆那死丫头再想想法子,让皇上记起她来,怎么着也要让那丫头生出一个夏家的皇子来,简直越老越糊涂……” 华嬷嬷在旁边赶紧轻轻的咳嗽了一声,提醒夏夫人说话说的有些过了,才将夏夫人从话痨的状态中拉出来。 其实华嬷嬷是觉得夏夫人的状态有些恐怖,别过会儿嘴一秃噜,再说出什么皇上的不是来,那才是大逆不道呢。 夏夫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她看着像是在说花姨娘和夏清娆的不是,可意思说的还是夏皇后糟了皇上厌弃的时,这不是明晃晃的打女儿脸吗。 还有说夏大人越老越糊涂的话,也不是她一个当妻子的该说的,虽然这些都是事实,可也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宣之于口。 她倒好,一时没管住嘴,全说了出来,再瞧瞧夏皇后的脸色,果然没了刚来时的笑模样,面无表情的端着茶盏,喝着茶水听她说话。 夏皇后心里现在确实不舒服,但看着夏夫人的模样,又有着深深的无奈与悲哀。 夏夫人这两年在夏府的日子,肯定憋屈无比,再加上这些话不能同旁人吐露,才会在她这个女儿面前失了态。 她开口劝道:“母亲应该多多宽心才是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