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昨晚开始,御船就加强戒备,这间房更是被御林军围得像个铁桶,就算不知这“夫人”的称呼是从何而来,但也明白,这个女子对皇上来说非同一般。 久久没有等到回复。 站在边上的萧天琅出声,“皇兄,还是先治病吧,她现在的身体拖不起。” 他自然清楚他在迟疑什么。 一晚上的时间足以让他们弄清楚很多事情了。 半晌沉寂之后—— “去把人找来。” 听到这话,萧天琅松了口气,不过随即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 不敢用药,只能先用冷帕子敷一敷。 忆妙端着水进来,拧了帕子,上前。 “我来。”床边的人伸手。 忆妙微微一愣,将帕子递过去。 晏梨烧得迷迷糊糊的,觉得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睡过去一会儿,等再醒过来的时候,人清醒了些,感觉到有人在照顾自己,很温柔很耐心。 “惊尘……”下意识叫出一个名字。 除了忆妙,没有人看到有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拧帕子的手顿了片刻,不过除此之外再无多余的反应,继续。 没有听到回应,晏梨缓缓睁眼,却在看清照顾自己的人之后,脸色一变。 想躲,却没有力气起来,懊恼,一把将他刚放到额头上的帕子抓下来扔开,“我不要你假惺惺的好意。” 因为发烧,眼睛都泛着浅浅的红,烧得水汪汪的,里面全是戒备。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捡起被她扔在枕头边的帕子,已经被水泡得起皱的手再一次放进水盆里,重新拧干。 转身对上那双瞪着他的眼,喉结轻滚,开口,“你不是想见林惊尘?” 他突然提着这个,晏梨一怔,怀疑,“你愿意放我走?” 他只说:“我可以让他来见你。” “真的?”一双眼忽然有了光彩。 萧天凌看着她的眼睛顿住片刻,“我说过我不会骗你。” 晏梨抿抿唇,没接话。 不过当他再把帕子放在额头上时,她没有躲。 从遇见之后,两个人之间难得的平和。 “感觉好点了吗?”萧天凌问。 “……嗯。”迟疑一会儿,还是应了一声。 片刻安静之后,再次开口,“身上的伤……还疼吗?” 这句话晏梨听过无数遍,只不过是出自另一个人之口,但乍然听到,几乎都没有想,说:“不疼了。” 萧天凌下一句话刚到嘴边,却被敲门声打断。 “皇兄。”萧天琅把人带来了。 站在门口,等着他的吩咐。 萧天凌看了眼躺在身侧的人,眼帘一垂,“进来吧。” 等人进来,晏梨看到跟在萧天琅身后的林惊尘,突然呜咽一声,哭起来。就像是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孩,终于见到家人,说不出来话,只是哭。 见状,萧天琅下意识看向坐在床边的人,后者视线微垂,看不清情绪。 林惊尘看到晏梨哭,险些抛弃所有教养,不过被最后一丝理智生生拉住。 一天、一夜,他用尽了所有的人脉关系,都找不到她的去向。 人生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助。 “草民林惊尘见过皇上。”作揖行礼。 萧天凌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说话。 林惊尘保持着那个行礼的姿势,没动。 晏梨手撑着床,想要起来,不过刚一动,就被人握住肩膀摁了回去。 “躺着。” 萧天凌起身。 一身黑金龙袍站在床前,只是站着,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免礼。” “谢皇上。”面对圣颜,林惊尘一如平日从容坦然。 萧天凌道:“她在发烧,太医不敢随意用药,所以找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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