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先是搜身。大伙儿都要脱个精光,让衙役仔细查看。 几个书生都有些扭捏,赵世简一马当先,把自己扒干净,让衙役细细搜索,等查看无误了,快速穿好衣裳。这天这么冷,可不能冻着了。 这边检查人,那边检查随身携带的考篮。笔墨纸砚和吃食,一样不放过。毛笔的笔筒都要打开看看,有些人带的吃食块头稍微大一些,都要掰碎了,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带。 等他们检查完毕,一人发三根蜡烛,又有衙役把他带到一间号房门口,开了门,让他进去,他刚进去,外头门就锁上了。 来参加会试的都是举人,大家经验老道,这些流程都经历过了很多遍,故而都面不改色,一一进到号房里头坐好。 赵世简坐好后,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号房位置不算太差,至少不是臭号。若分到茅房门口,那可要哭死了,被活活臭几天,哪里还写得出锦绣文章。 坐下不久,外头衙役开始发试卷。赵世简脑子清醒,思路畅通,很快就写好了一部分。号房比较矮,坐的时间久了,赵世简感觉腿有些发麻,起来走了走,又一不小心磕到了头。 到了晌午,各个号房的举子们开始自己动手做午饭。 赵世简把自己带的小炉子拿出来,放入些炭火,很快升起了炉火。炉火升起了后,他把小锅子摆上去,往里面倒了些清水。水是外头衙役送来的,各个号房分一些。每人都定量,若是不小心打翻了,那可就没有了。 等水烧开了,他把家里带来的饼和咸肉干放一些进去。李姝还给他备了些新鲜菜,一片片都掰开了,撕成小块,够吃个两三天。 很快,饼香肉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飘入空气中,他感觉肚子开始咕噜噜叫唤。赵世简也不用碗了,直接抱着小锅子,大口吃了起来。 这时,只听隔壁有人咕哝,“来考试,还吃肉。” 赵世简顿了一下,继续吃,且吃的声音更响了。 白天很快过去了,到了晚上,号房里忽然冷了起来。小小的号房四处透风,二月的天气异常的冷,到了晚上,手指都有些伸不开。 赵世简点了蜡烛,就着烛光和炭火的温度,继续答卷。 过了许久,他看了看蜡烛的高度,赶紧熄灯睡觉,把炉子也灭了。每个举子只有三根蜡烛,能带的炭火重量也是有限制的,他不能毫无节制的用,后面还有八天时间呢。他搓了搓手脚,躺在号房硬硬的床板上,缩着身子,很快睡着了。 一连九天,共分三场。赵世简窝在号房里,仔细按要求写了各类文章。精打细算,每一口吃的、每一粒炭都不能浪费,直到最后一场结束,他还剩了有两顿饭、一斤多炭火。 出了考场后,饶是赵世简这样身强力壮的人,也感觉有些头重脚轻。号房矮小,在里头蹲了九天,他基本上没直起来过腰。 出来后,所有举子们在大院里集合,直到衙役收齐了所有的考卷,举子们才可以依次出去。 考试时间还没结束,还有人没交卷。 赵世简四处张望,只见杨镇老神在在的站在一干举子中,忙过去打了个招呼。 除了杨镇,赵世简还遇到几个其他相熟的举人,谢举人自然也来了。 见到赵世简,谢举人虽然满脸憔悴,仍旧不忘开玩笑,“赵老弟这回捡便宜了,你身子骨这样壮实,回去睡一觉就好了。哎哟,可怜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真是要命了。” 旁边有人笑,“谢举人正当年,如何敢说老呢。” 很快,李承业也出来了。 杨镇知道李承业的天资不够,全靠勤奋,问了一句,“二郎感觉如何?” 李承业回答的很谨慎,“尽力了,看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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