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去了。 当天夜里,赵书良叮嘱赵世简,成婚这么些天了,不能再闲着,先把功课捡起来,恢复早起读书晨练的习惯,夜里也要勤勉些。 从此,李姝开始跟着赵世简起五更、睡三更,把自己变成高中生。 赵世简劝她,“娘子又不用参加科举,不必跟着我这样苦读。” 李姝摇头,“官人,我还年轻,不趁着年轻多学些,等老了,脑袋里空空如也,整日只见到这四四方方一片天,想到的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官人以后中进士做了官,定是一日千里,若我还画地为牢,如何能跟上官人的脚步。” 赵世简笑,“可惜娘子不是男儿,不然定能建功立业。” 李姝也笑,“官人着相了,我读书识字,不为功名利禄,也不为建功立业,就是不想让人家说我头发长见识短。” 赵世简哈哈大笑。 每天早晨,赵家父子三人在院子里练功夫时,李姝就在房里自己压压腿、扭扭胳膊。赵世简早晨读书,她也跟着读,自己的书读完了,开始读赵世简的书,跟着写诗词、做文章,还跟着学写各类公文。她时常把做过的文章,让赵世简帮着看。 李姝有几十年的阅历,也曾寒窗苦读多少年,又是文科生,大抵能明白考官们喜欢看什么样的文章。先歌功颂德一番,再写些自己的看法,提一些有针对性的建议,就大差不差了。 赵世简见过她写的文章,时常赞叹,“娘子的文章,除了开文时格式还有些生涩,论起文章内容,有理有据,比外头多少正经读书人都老道。” 慧娘见哥哥嫂子这样用功,也跟着一样样学。但她底子薄,主要还是以背诵默写为主,最多跟着填词,各类公文也跟着写,熟悉格式,但文章还不曾做过。 期间,李姝独自一人又回了一趟娘家。李穆川和三郎不在家,李承业在西厢房陪着严氏母子,肖氏一个人在正房,带着叶妈妈一起给大哥儿做针线。 严氏才出了月子,李姝跟她打过招呼,就去正房和肖氏说话。 肖氏奇怪,“怎地一个人回来了,简哥儿呢?” 李姝回她,“今儿官人的同窗们有个文会,他一大早就带着文崖去了。” 肖氏笑道,“你二哥头先也时常参加文会,近来出去的少了。” 李姝揶揄,“什么文会,不就是一群读书人凑到一起,喝喝酒,吹吹牛,若是不得志,再抱怨一番,也没甚意思。二哥不去也罢,在家里陪嫂子。” 肖氏笑着拧她的嘴,“净胡说,读书人的事,被你说的像街头赖汉似的。” 笑完了,肖氏又问她,“今儿回来是有什么事情?” 李姝笑,“也没什么事情,一来是我想回来看看阿爹阿娘。二来嘛,跟阿娘说个事情。” 肖氏奇怪地问她,“何事这般要紧?还巴巴地自己跑回来说。” 李姝把凳子搬的更近一些,凑到肖氏旁边,小声说道,“阿娘,我前几天碰见王太太了,她说要请您叙旧,我没接她的话。” 肖氏想了想,又问,“哪个王太太?” 李姝囧了一下,看了一眼旁边的叶妈妈。 肖氏道,“叶妈妈不是外人,你尽管说。” 李姝解释道,“就是东宫王昭训的亲娘。王昭训阿娘记得吧?当日我陪着阿娘去齐王府,她当着咱们的面,问大姐姐姓李还是姓文。” 肖氏立刻就想到了那个用团扇捂着嘴,讥诮地说话的年轻女子。 她和豆娘的母女情分本来就只有三两年,如何经得起有心人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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