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子,混到十七八了也没人给他说媳妇。整日招猫逗狗, 认识了一大帮猪朋狗友。 一众亲朋以为他就要这样浪荡一辈子了,哪料到他不知怎地攀上了太子良娣平氏的兄弟, 如今在内务府管辖下的瓷器官窑里捞了个管事当。虽不是正经官位,但油水丰厚, 把个彭氏喜得好悬没飞上天。 儿子出息了,彭氏自然要扬眉吐气。她原想求娶丽娘, 谁知道李家防她母子两像防贼一样。李家出了良媛又怎么样?李穆川还不是个小小的正七品。如今那丽娘也不过是嫁个小吏,哪比得上她儿子,攀上了贵人,平家可是实打实的豪门贵族,她儿子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今儿到李家,她故意带着儿子,原不过是为了争一口气, 哪知肖氏仍旧对她淡淡的,彭氏气结。 肖青荣如今很会看眉眼高低,他劝彭氏,“阿娘何苦到姑妈面前争这口气,儿子是与平良娣的兄弟有些交情,可儿子又不是平良娣的兄弟。阿娘可别忘了,姑妈的女儿,是正经有封号的良媛呢,就算比平良娣差一级,可那是姑妈实打实的女儿。” 彭氏想了想,觉得儿子说的有理,“还是我儿有见识,我可知道什么呢。原来想把丽娘说给你,你姑妈家没一个愿意的,我这不是为我儿出口气么。” 肖青荣笑,“阿娘说什么呢,丽娘妹妹都出嫁了,还说那些作甚。” 在肖青荣的安抚下,彭氏不再四处炫耀,虽内心仍有不服气,也老老实实跟着大房的龚氏和闵氏,在一众女眷里说笑,不出头也不掐尖。 今儿二房大宴宾客,大房郑氏母子也来帮忙招呼客人,李泗新夫妇更是要坐上席的。 李氏族人也觉得与有荣焉,李家如今出了良媛娘娘,又出了举人,这一支算是彻底翻身了。李氏族人都希望李穆川以后能更发达一些,然后提携族人。 李穆川在衙门里时间久了,深知独木不成林的道理。 那个头先帮李穆川买果子的李承金,热切地跟在李承业后面,帮他端酒杯,李承业衣服下摆沾了一些灰,他赶紧弯下腰帮忙掸掉,惊的李承业忙扶起他,“兄长,咱们兄弟之间,不需要那么客气。劳烦您帮我端酒杯,我就很感激了。” 李承金咧开大嘴,笑道,“兄弟不用客气,你是读书人,我大字不识几个,能跟着你沾些文气也是好的。” 李穆川在一边笑道,“金哥儿,你们是兄弟,你不用太客气。若让外人看见了,不知道的以为二郎中了举人,就不把族人放在眼里了。” 李承金一拍脑袋,“看我,稀里糊涂的,好悬坏了兄弟名声。兄弟有什么要跑腿的,尽管找我,我就剩一把子力气了。” 李穆川点头道,“你也坐下吃酒,有事情我自会差遣你,若不听话,我也能打你板子。” 李承金搓搓手,“侄儿谢过叔父,叔父能教导侄儿,是看得起侄儿,侄儿心里高兴着呢。” 李氏族里旁的子侄辈见他这样谄媚,心里虽鄙夷,又眼热他入了李穆川父子的眼。 不说旁人,徐婆子就心里不平,她儿子李穆淮老实,有什么事不能叫她儿子干,那金哥儿看着就是个油嘴,年纪又小,能干什么事。 徐婆子怂恿李穆淮也去给李穆川敬酒,李穆淮吓的掉头就跑了,气得徐婆子只骂他是个怂货。 再说女眷那边,丽娘回来了,她兄长中了举,方太太心里高兴,自己掏腰包备了份厚礼。方大奶奶看的眼热,免不了说酸话。 方大郎又讥讽她,“你兄弟若也能中举,我也备份厚礼。何苦来,二弟妹如今哪里是你能比的,人家姐姐是正四品良媛娘娘,兄长又中了举,以后家里一步比一步高,你家里可有什么呢?我若是你,定讨好了二弟妹,以后也多条后路。你不为自己想,也为大哥儿想想。” 方大奶奶回嘴,“都是方家媳妇,我还是嫂子,她做甚整日一副清高样子。我为甚要去讨好她,我生了方家长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屁都没生一个,难道还比我金贵?” 方大郎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翻了个白眼再也不理她。 方大奶奶生气也没用,丽娘还是带着厚礼回了娘家。 让人意外的是,英娘娘家两个兄长也来了。上门是客,又带着礼,李穆川总不能把人打出去。 郑氏抿着嘴唇,根本不理他们。她把瑞娘抱的紧紧的,英娘的兄长们还想抱一抱,若不看今儿是李承业的好日子,郑氏都想一口浓痰吐他们脸上。瑞娘这么大了,外家人谁给她做过一件衣裳?如今见二房发达了,又想贴上来?也要问问她答应不答应。 李穆川夫妇只把英娘娘家人当普通街坊,不冷不热的。 赵家今儿来了三个人,赵书良带着赵世简兄妹二人来了。吴氏已经过了五七,兄妹二人虽仍旧不大出门,但重要亲戚也不能断了来往。 李承业见到赵世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