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还有只镯子。裙摆下隐隐约约能看见两只绣花鞋。 李姝上好茶,大大方方地坐在一边旁听。 李承业问她:“三妹妹,你今儿不纺线吗?” 李姝道:“二哥,你们难得考回试,我听两句,看看这科举里面都有哪些门道。” 张氏笑话她:“你难道也想考状元不成?” 李姝厚着脸皮,笑眯眯地看着两个少年郎:“我不考状元,我跟两位准状元郎沾沾文气。” 说得李承业和赵世简都不好意思了起来。 赵世简眼睛亮亮的,姝娘和梦里一样,不扭捏,大方。 李姝问赵世简:“赵二哥,你咋没把慧娘妹妹带来?” 赵世简回答她:“下回我雇个车,把慧娘带来一起玩。”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梳子、几根彩线、还有两朵绢花,问李姝:“我给慧娘妹妹买了些东西,妹妹帮我看看可行?” 李姝看了一眼,都是小女孩用的东西,红红绿绿的,她老人家也喜欢呢。 肖氏忽然在外面喊:“二郎,你去看看镇哥儿回来了没。若回来了,叫他来,你们三个一起讨论学问。把新炸的糕给你婶婶和芙娘妹妹带些去。” 李承业出去了。 张氏笑眯眯地看着李姝和赵世简头抵头,一起讨论梳子的齿密不密,绢花的样式是不是最时兴的。她心里想着,若二人能逢凶化吉,有这样好的感情,以后何愁不能夫妻和睦。 赵世简看了眼张氏,见张氏并不反对他单独和姝娘在一起。他期期艾艾又从怀里掏出几朵花,还有一些其余的东西。自从他回家后,再也没机会给姝娘买花戴了。 他红着脸跟张氏说:“李阿奶,我给慧娘买东西的时候。老板说今儿价钱特便宜,我就多买了一些。我只有一个妹妹,她也使不完,不若给豆娘姐姐和两位妹妹吧。” 张氏仍旧笑眯眯的,“难得你有心,记着她们。姝娘,收下吧,给你两个姐姐一起分一分。把那颜色最嫩的留给慧娘,她最小呢。” 赵世简搓搓手,又掏出两个草蚂蚱,“这个是给三郎的。” 三郎正在院子里玩呢,听见有人叫他,赶紧进来,看到两个草蚂蚱,撇撇嘴,“赵二哥,草蚂蚱我有好几个了,下次给我带别的吧。” 张氏笑骂他:“快些住嘴,你赵二哥想着你呢,你还挑拣。简哥儿以后不给这个坏小子带东西了。” 三郎拿起两只草蚂蚱又去院子里玩去了。 李姝把赵世简买的东西分成四份,一人一朵花,一把小梳子,一把篦子,两张素帕子,外加几根彩线。李姝一看就是知道赵世简特意买的四份,心想你个死老头子,重活一辈子倒长心眼了。 李姝拿起自己的那朵花,把头上的摘掉了,让张氏给她戴新的。张氏笑眯眯给她戴上了。 李姝戴上新花,靠在张氏身上问她:“阿奶,我好不好看。” 张氏最喜欢小孙女这样和她赖皮,忙回答她:“好看,姝娘最好看。” 赵世简在一边眼睛亮晶晶看着李姝,他没说话,心里也觉得姝娘好看。 三人正说着,李承业把杨镇带来了,连墨竹也跟着来了。 李姝赶紧把一堆东西收起来了,快速去了西屋。 赵世简和杨镇相互见了礼,杨镇在莫家住了大半年,居移体、养移气,渐渐有了些富贵公子的气度,但赵李二人也并不因此生疏他。 杨镇又给张氏行了礼,肖氏进来后,又给岳母行李。他眼睛四处搜寻,没看到豆娘,也没问。 三人坐下,墨竹在院子里陪三郎玩。他知道这是公子的小舅子,把自己在庄子上玩耍的本领都拿出来逗三郎。 李姝把花花朵朵的都放好,又把慧娘的那一份用个荷包装好,出来后给了赵世简。 杨镇疑惑地看着二人,张氏解围,“简哥儿给她妹妹买东西,大小伙子没经验,全揣在怀里,把花儿都压坏了,我让姝娘给他用荷包装起来带回去。” 李承业看了看妹妹头上那新换的绢花,没有说话。刚才明明是桃红色的,这会儿变成了粉色的。他看了看赵世简,见赵世简的耳朵尖儿都是红的,他满肚子疑惑。 李姝见他二人都看赵世简,再见赵世简从头到脸都是红的。她老人家可不怕羞,直接挑明:“赵二哥,卖你东西的老板定是欺负你不懂行。哪有让你一下子买那么多的,慧娘妹妹只有一个脑袋,哪里戴的完,我们姐妹三跟着慧娘妹妹一起沾光了。”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