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聿身边的卧底,可从眼下的情况看,事实并非如此。 在这梦中,她是一个亲历者,却又像是一个旁观者,连她自己都已经分不清楚了。 突然间,刺骨的寒凉,再度闯入了她的身体,让她沉睡的身躯猛然惊醒。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昏暗的牢房内,透进了几许微光。 楚辞觉得自己的身子好烫,就仿佛是至深在火炉之上,可偏偏,她却感觉到更加冷了,就连双手双脚,都触摸到了一抹冰凉。 “该死,竟然又发烧了。” 身体传来的信号,让她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从石床上强撑着坐了起来。 嘶哑的声音,有些干涩,讲话的时候,声带还扯着生疼。 发软的双脚,因为高烧而不停地颤抖着,脑袋,沉得厉害。 好不容易撑到了门边,她用仅有的那点力气摇晃着牢房的门,微弱的声音,喊道:“水,快给我点水,我……我好难受……” 干燥的双唇,没了一丁点儿的血色,她强撑着沉重的眼皮,并不抱多大希望的喊了几声。 果然,由始至终,都没人回应。 就在她决定放弃,在那里等死的时候,牢门被打开了,沉重的铁门被拉开,传入楚辞耳中的开门声,让她浑浊的眼底,顿时亮起了一抹光明。 “一定是银杏来了。” 她的口气中,透着几分雀跃。 她就知道,老天爷不会那么轻易让她死在渣男的私刑之上。 哼!这一次如果她有机会出去,她一定弄得这王府鸡飞狗跳,逼得他休了她不可。 可偏偏,她最后的这点希望,也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彻底浇灭了。 竟然宝颜那个二奶。 “呦,姐姐,看你的脸色不大好,莫不是昨晚在这牢房里冻着了?” 宝颜的脸上,没有了昨日的假惺惺,满满的全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楚辞懒得理会她,只是用眼尾懒懒地扫了她一眼之后,便回到石床上坐下。 而那个昨夜里对他爱答不理,还满脸讥讽的侍卫,此时却狗腿一般地跟在宝颜身后,抱大腿道:“宝夫人,咱这王妃娘娘昨晚就喊着要被子,不过奴才没王爷跟您的吩咐,哪里敢随便给她是呀。” 他特地在容聿后面加上看宝颜,明显是为了讨好这个受宠的妾室而把她抬高到了一个当家主母的位子。 同时,也为了在宝颜面前卖力地表现讨好,日后说不定还能在王府里升个侍卫总管当当。 再者,他心里清楚,这一妻一妾明日里就不对盘,他帮宝颜虐楚辞,宝颜自然是高兴的很。 果然,宝颜听他这么说,原本就幸灾乐祸的眼底,融进了几分满意跟赞许,朝那侍卫看了一眼,笑道:“你做得很对,这大热天的,姐姐要被子盖,八成是前日挨了板子脑子糊涂了,这要是大热天盖上被子,捂出病了可怎么好呢。” 她当然知道,这阴冷的地牢可不比外面的大热天,尤其还是三更半夜,本就温差很大。 只不过,看到楚辞都不被侍卫待见,她心里就十分舒坦。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