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阿念就同双胞胎讲了一通,君子之间的交际应该是什么样的。经过亲爹一番忽悠,双胞胎总算明白了,原来君子之间送礼物就要简单着来的。因为他们姐姐是女子不是君子,所以,珍舅舅送了姐姐一屋子东西。 弄明白了这个逻辑,阿昀粉嫩的小脸儿上竟流露出了感慨的神色来,与弟弟道,“君子好苦哟。”都不能收礼了。 阿晏跟着点头,深以为然,“是哦。” 阿曦看他们那鬼样子,道,“少给我装样!你们再这般,就把从我这儿挑走的再拿回来!” 双胞胎立刻不感慨了,反是拍起姐姐马屁来。 原来,虽则阿珍送了阿曦许多东西,阿曦却一向是个大方的,挑了几样自己喜欢的,剩下的,都随双胞胎选去。双胞胎也不知是啥性子,自小就特会理财,当然,现在的理财仅限于,俩人特会存东西,基本上他们的东西是只进不出的,抠门儿的不行。何子衿十分怀疑双胞胎是遗传了何老娘的基因,阿曦也说双胞胎,“东西也不会挑,俩人四只眼睛,不是盯着金就是盯着银。有一件沉香雕的赤壁大战的摆件,这对傻子嫌是木头的,都不取呢。”认为双胞胎没品味。 话说,双胞胎虽没甚品味,但脸皮厚的很,一听姐姐说这摆件珍贵,连忙狗腿的同姐姐打听起沉香是啥来着。阿曦在品味上绝对是得朝云师傅真传的,然后,阿曦就对双胞胎展开了长达半个时辰的审美教导。要不是吃饭时辰到了,阿曦还得再说上半个时辰不止。 就这般,阿曦都意犹未尽,与双胞胎道,“吃过饭到我房里来,我好生给你们讲一讲。咱家也是书香门第,就你们俩这只识金银的家伙,出门就是给爹娘和我抹黑啊。” 双胞胎面儿上就显出不服气来,但为着沉香摆件儿,还是很能忍的,于是,闷头听姐姐一通说。待吃过晚饭,又听他们姐姐念叨半宿,结果,也没把沉香摆件要到手。阿曦的话,“这是给你们个教训,叫你们记住,哪怕爱财,也得先练就一幅好眼光,不然,就堕入了暴发之流。” 把双胞胎郁闷的,好几天不得展颜。 阿曦才不理他们,转天就与苏冰打听起她家的昙花来,苏冰笑道,“昙花原是湿润温暖地方才好生长的,我父亲最爱此花。春天老家来人,就带了两盆过来,北昌府不大合养,我爹待这两盆花可上心了,出了夏天就在暖房里养着。这不,好容易要开花了,我哥就请了你哥过去看,还有他们诗会的好几个人,当天又做了许多小酸诗。我觉着没啥好看,还不如红梅呢,红艳艳的,多喜庆。” 阿曦好奇问,“我没见过昙花,昙花啥样?” “就白的花,这么大,我是觉着挺一般的。你要想看,待下次昙花开,我请你过去赏花,如何?” 阿曦道,“要是方便,你再叫我去。倘你家有这种赏花作诗的事就算了,还是他们的小酸诗要紧。” “放心,我晓得的。” 阿曦请苏冰在自家吃饭,苏冰就说,“要我说,种昙花啥的,还不如像山长种香蕈呢,冬天能吃到这等鲜菜,真是福气。”这是位很务实的姑娘。 何子衿笑道,“种花那是雅事,我这是俗务。” 苏冰道,“要不是有这些俗务,早把那些雅人给饿死了。难不成,他们还真能餐风饮露来着?” 大家说说笑笑,很是愉快的进了一餐。 苏冰回家就把自家昙花明年的展览权定下了,她是直接跟她爹说的,“阿曦还没见过昙花了,我同她说了,明年开了花,请她过来看。爹你可别请人了,你请了人,阿曦就不好意思过来了。” 苏参政笑道,“成。今天也不是我请的人,是你哥请的他们诗社。”苏参政虽有些爱花草的癖好,为人却十分低调,并不会请同僚家来赏花啥的。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的道理,苏参政自是知晓的。还有一词叫投其所好,他这爱好传出去,不晓得多少人就要投其所好了呢。 苏冰道,“那这次我哥先请了他的朋友,下次换我来请我的朋友。” “好。”苏参政一口应下。 苏参政对于江知府的家教是很赞赏的,尤其阿晔的诗文,儿子诗社成员做的诗,苏参政都看过了,阿晔的诗虽然经常被阿曦称为小酸诗,实际上,苏参政觉着很不错。当然,做诗不过小道,不过,听说人家江晔书念的也好,这一有力证明就是,江晔每年都能从官学拿回奖励回去。这是胡财主对官学的赞助,胡财主每年赞助官学五百银子,其中之一的要求就是,希望能拿出一些银子奖励给课业好的学子们。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