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经勾结好的郑秀才和张先生,又怎么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放弃了呢? 张先生上前看了看,一脸嫌弃道:“孙兄,不是我说,这字不行啊。” “哪里不行?!”孙老先生有点愣。 如果温钧的这笔字都不行,在场十几个学生,谁的行? 张先生厚脸皮地指了自己的爱徒:“我觉得他就不错。” 郑秀才点头:“我也觉得不错!” “你,你们!”孙老先生终于回过神,明白了他们的无耻勾当,气得说不出话,“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你们别忘了,徐大人他还在!” 郑秀才:“……” 张先生:“……” 徐县令一直没说话,也没发问,存在感太低,他们竟然将人给忘了。 徐县令还在和周兄低声说着什么,听到自己名字,回过神,站起来干咳一声:“怎么了?” “大人,学生觉得这笔字当为第一,这两人却昧着良心胡说八道,学生不服,请你评判!” 孙老先生是秀才,而徐县令是官,是举人,所以就算孙老先生年纪一大把,面对徐县令,还是要自称学生。 徐县令听着有点不好意思,摆手道:“孙老先生德高望重,快别折煞本官。” 孙老先生脸色倔强:“请大人评判!” 徐县令有点无奈,上前一步:“既然你们有纠纷,本官就厚着脸皮看看,帮你们参度参度。” 他一边说,一边从高台下去,还示意周兄一起下去。 周兄闭上眼,懒得搭理他。 他悻悻然地放弃了,自己背着手下去。 郑秀才和郑先生看见县令真的下来了,有些慌张,对视一眼,眼底又闪过一丝不死心。 说不定…… 徐大人也觉得这笔字不好呢? 温钧这字体,虽然临摹的是当今天下最出名的狂生周放,可是还没得其中精髓,字体甚至还有轻微变形,并不是很相像。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只是学子、是考生,比试的应该是馆阁体。 一个狂草,上不得大台面。 说是第一,可以,说不是第一,也可以。 郑秀才就是这样才敢大胆地胡扯,觉得自己虽然偏心了一点,但是还算可以理解。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不怕。 如果县令觉得不好,那是最好不过。 可要是县令觉得好,给了第一,他也可以狡辩说,说这个字体不符合考生的身份,所以才不能给第一。 郑秀才打定注意,低声和张先生商量。 “等一下……” 话还没说完,徐县令已经笑呵呵地走到石桌前,和孙老先生行了个平辈礼节,然后随意地低头看了一眼,惊诧地叫道:“等等,这不是……” 打断了郑秀才和张先生的低声勾结。 两人一愣,有些不安,莫名提起一颗心。 而徐县令也没有让他们失望,大声嚷嚷道:“这不是周兄的狂草吗!!!” 台上,周放徒然睁开眼,眼底闪过一道暗芒。 “周兄,你快来看看,快看看这字!”徐县令惊讶极了,转身叫道,“没想到竟然有未参与科举的学子会学习你的狂草,而且写的还不错,你快看,我觉得这其中的狂意已经有了你的三分味道,就是字体还临摹得不够像,实在可惜。” 周放脸色冷凝,高傲的脸色不动声色,却动作很快地下了台,靠近石桌。 瞄了一眼那字,心里微微惊讶。 这可不是什么字体临摹得不够像,而是…… 周放转过头,看向一旁不卑不亢的温钧,上上下下打量他,心里越来越惊讶,这孩子,长得好,气质也好,一看就是诗书礼仪之人。 更难能可贵的是,他的字体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风格。 这幅字,他不是临摹出错,而是他写久了,练出来了自己的风格——这是独属于温钧的字体! 天纵奇才,可造之材! 想到这里,周放的一颗心火热起来。 徐县令还在继续叨叨:“是吧,这笔字还不错吧……” 周放没有搭理他,他也不觉得寂寞,兴致勃勃地继续说。 丝毫不知道,他刚才随口说出的话,给在场众人带来了怎样惊天的地震。 尤其是郑秀才和张先生,他们刚才还在心里嫌弃狂草上不了台面…… 孙老先生年纪大,经历的也多,第一个回过神,吃惊地看着面前的周放,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