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 又是无花。 云善渊不知道是第几次听人提起无花了。在楚留香的口中,无花是个极具佛性的人, 而在这村里大娘的口中, 无花更被誉为是菩萨下凡。前后相差了两天,云善渊并没能见到无花。 “我没想到水母阴姬竟然会邀无花去讲经,她竟是一位会研读佛法的居士, 但这让我觉得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云善渊仰躺在屋檐上,一边看着天上繁星,一边对张丹枫说,“看着这村里的大娘对无花如此赞美,想来刚听完佛经的人也会比较好说话。” 张丹枫坐在屋檐上, 他也看着满天的繁星。 这大半个月来从金陵到武陵山,他与云善渊有好几个夜晚都在船上赏月观星。虽然云善渊换回了女装。可是他总有一种感觉, 在原随云一事后, 云善渊身上某些地方变了。 尽管他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变化,而这种变化对云善渊来说并无不妥之处,但是他们却仿佛无法再回到初见时的月下之笑中。 “我也希望一切能顺利,可以在神水宫里得到二师伯的线索。” 张丹枫这样说着, 却并不认为真能得到什么线索。潮音失踪于十余年前,神水宫之中的人甚少在江湖行走, 更是没听闻她们去过山西忻州境内, 原随云的这条线索也许是在死前布下的另一个陷阱。 可是,他还是来了。也许并非仅仅是为潮音而来,而是为了身边的人。 然而, 风月无情人暗换,他能感觉到云善渊的变化,却不知她为什么而变。 “小云,其实你并不认为我们能问出什么吧?你相信原随云的提示?” “信与不信并不重要。”云善渊不可能相信原随云,但如果是原晓呢?她要相信吗?偏偏,原随云说了从来没有原晓。 只是,她明白当年他们都没有说谎话,却要看如何去解读那些话。而原随云必然知道潮音的行踪,他也给出了提示,提示是真,就看她怎么去解读了。 “其实,走一遭神水宫也不错。江湖中人人畏惧水母阴姬,你就没有一点好奇?”云善渊侧头看向张丹枫,“师兄,我没问过你,你为什么入关?为了游历大明美景?还是为了行走江湖?” 云善渊的话语没有说尽,张丹枫是瓦剌右丞相之子,即便他的师父谢天华是江湖中人,即便他是为了寻找潮音和尚而来了江南,但那些都不会是主要原因。 张丹枫沉默了片刻,而后只念了一首诗,“谁把苏杭曲子讴,荷花十里桂三秋。哪知卉木无情物,牵动长江万古愁。” 他说着竟是笑了起来,笑声在夜空中徘徊,越来越浓,其中却未有半分笑意,然后戛然而止,让他的眼角似有泪光。 张丹枫也仰躺到了屋檐上,侧脸看向半米之外的云善渊,“我本是知为何而来,现在却有些不懂了。” 云善渊没有追问,她抬头看向了星空。“多少六朝兴废事,尽入渔樵闲话。师兄你早晚都会懂的。” 张丹枫不再多言,他离懂得的那一天也许不远了。人究竟是活得明白好一些,还是活得糊涂好一些?也许对于有情人来说,最怕还是多情却被无情恼。 第二天,云善渊与张丹枫给水母阴姬递了拜帖。 在水母阴姬这样的绝世高手面前,他们又并非来踢场子,那就不必偷偷摸摸地探查,先递上一张帖子,如果对方能见一面最好,如果不能再想其他的方法。 毕竟,关于潮音和尚一事,两人都不认为与神水宫有太大的关联,却是走一遭,探探原随云死前到底是留下了什么一步棋。 出乎意料的是,水母阴姬竟然应下了见面,而且同意也见一见张丹枫,却不是在神水宫之中。谁让神水宫有不让男子进入的规矩。打破这个规矩的可能只有无花,而他在水母阴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