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诀却按着她的手:“不去。”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许去。”谢云诀的声音沉了下来。 沐沉夕不想在众人面前驳了谢云诀面子,只是这件事与她有关,她若是不去,怎么知道朝廷会不会随便给她安排一个罪名。 皇上如今的心智,只怕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的意志极有可能已经被左右。 谢云诀轻轻抱了抱她,低声在她耳边道:“上一次,沐丞相遇到的情形也是如此。他入了宫,便再也没有回来。我不想你重蹈覆辙。” 沐沉夕僵住了,良久,她点了点头:“好,我不去了。” 谢云诀松了口气,嘱托夜晓将沐沉夕送回去。只是朝廷那边的事情,还是需要谢云诀去料理,于是他安顿好了沐沉夕,便匆匆离去。 沐沉夕躺在翰林院的一处厢房里,谢府的大夫前来为她诊脉。沐沉夕侧身坐着,转头对夜晓道:“如今外面是什么情形?” “神武军都统带兵包围了此处。” “我不是说这里,我是说宫中,还有太子府。” “宫中一切如常,太子府…太子府虽然无事,但太子此刻在宫中。” 沐沉夕垂眸道:“知道了,你去外面守着,有什么情况告诉风赏,她会转告于我。” “是。” 夜晓领命退去,大夫诊断了片刻,起身施礼:“郡主近来心神忧虑,实在应该静养才是。此次动力真气,胎儿有些躁动。” “是么,那开些安胎的方子。” “方子自然是要开。小人也知郡主不同常人,寻常多动一动,并无大碍。可是方才那般的对手却是不可再贸然交战了。” “我有分寸。” 大夫顿了顿,忽然咬牙道:“郡主并无分寸!” 沐沉夕有些愕然:“怎…怎么了?” 大夫深吸了口气:“方才郡主与那人交战之时,分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家主忧虑郡主的安全,郡主却不顾惜自己。若是真有个好歹,只怕郡主追悔莫及!” 沐沉夕怔住了,她并非是一心求死。只是多年来的习惯,对敌时总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若然在战场上心生畏惧,只怕她是活不下来的。 可是方才,若非谢云诀及时赶到,兴许她也会重伤。那时候便不是大夫嘱托安心静养这么简单了。 “孙大夫教训的是,我一定注意。” “小人不敢以下犯上教训郡主,今日失言,还请郡主责罚。” 沐沉夕摆了摆手:“你也是一番好意,哪有责罚你的道理。开些安胎的方子,我自会服用。” “是。” 孙大夫退去,屋内只余下风裳一人。沐沉夕起身道:“风裳,你留下替我应付着。我去去便回。” 风裳慌忙抱住了沐沉夕的胳膊:“孙大夫可是当世神医,宫里的太医都没他好。公子把他都请来,不就为了师父你和孩子的健康么?你怎么还要出去乱跑?” “你说这天都要变了,我就算人在这里,我能安么?” “那我陪你一起去。” 沐沉夕嗤笑:“你钻的过去狗洞么?” 只一句话,堵得风裳差点吐了血。沐沉夕拍了拍她的肩膀:“好生替我遮掩过去,若是走漏半点风声,你今年就别想吃肉了。” 风裳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我…我一定替师父你好好遮掩。可是师父,你也要安全回来啊。” “放心。”沐沉夕说罢闪身出了门。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