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闲暇。” “啊?你近来…不是挺忙的?” 谢云诀听着她的语气有些不对,疑惑道:“难道你不希望我去?” 沐沉夕移开了目光,心虚地干笑起来:“哪有。” 她这神情,显然是在撒谎。谢云诀没有拆穿她,但是更加笃定了,一定要见一见钟柏祁。这个时常挂在沐沉夕口中的男子,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沐沉夕是有苦难言。 那年她离开长安,以为要和谢云诀天涯永隔,十分伤情。于是成日里醉生梦死,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 钟柏祁答应了她爹要照顾她,自然过来关心她的境况。 但钟柏祁并非是个莽夫,行事粗中有细。他没有苦口婆心的劝说,而是拎了酒来陪她喝。 以前沐沉夕千杯不醉,可如今酒不醉人人自醉。待她醉了酒,钟柏祁便开始套话。 沐沉夕便把这些年的辛酸委屈竹筒倒豆子都告诉了钟柏祁,末了还要加一句:“虽说他对我这般绝情,可我就是一点也不恨他。” 钟柏祁握紧了拳头,又放了下去。这要不是见她是个姑娘,钟柏祁早就一拳揍上去,打醒她了。 不过思前想后,钟柏祁又觉得定然不会这么简单。他认为,沐沉夕虽说看起来精明,实则单纯得很。一定是姓谢的那小子玩弄了她的感情,而她却毫无知觉。 哪怕是吐苦水,也只是说自己追得辛苦,爱而不得,却从无怨言。 沐沉夕每每醒来都悔恨不已,钟柏祁对谢云诀自然是没什么好感的。甚至还扬言,若是回长安遇到他,一定狠狠把那“小白脸”揍得满脸桃花开。 沐沉夕自然是会保护谢云诀的,可是她可以不把旁人放在眼里,面对钟柏祁却不能轻敌。那老家伙狡猾得很,特别爱使阴招。 她着实是为谢云诀那张脸担忧。 然而谢云诀打定了主意要去,她只得和他一同前往。 谢云诀也发现,沐沉夕今日焦灼不安。往日的镇定全然消失不见,也不知在焦虑什么。 难道是近乡情怯?他倒是更想会会这位大将军了,天底下能让沐沉夕忌惮的人可不多了。 傍晚,两人乘马车来到了钟府。 这宅邸是皇上所赐,当时钟柏祁还在边关,知道有了这宅邸之后,便托了沐澄钧替他打理。 沐澄钧日理万机,瞧见沐沉夕整日里闲着无聊,便将这任务交给了她。 那一阵子恰巧是谢云诀与王家小姐订亲的日子,沐沉夕正是伤情,除却喝酒便是来替他打理这府邸。 钟柏祁对住的地方不讲究,便由着沐沉夕造。沐沉夕下意识地依照谢府造了这府邸,虽说没有谢府那般雅致,却也有了三分模样。 乍一看,钟府仿佛是个书香门第。 钟柏祁自边关回来之时,推开自家大门,一眼瞧见了茂林修竹,难以置信地退了回去。抬头看了眼匾额,“钟府”两个大字异常夺目。 他默默捂住了眼睛,他平生最讨厌读书,沐沉夕这是故意埋汰他? 钟柏祁进了府,发现自己的卧房里竟然摆满了书,还有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而他,连个搁刀剑的地方都没有,更是绝望。 看来这府邸还要重新翻修一遍,否则住在这种地方,他迟早要发疯。 但转念一想,沐沉夕如今可是住在谢府。听说是个规矩森严的世家望族,她一向野性难驯,到了那般环境之中,只怕比他痛苦百倍。 钟柏祁其实也颇为期盼着和沐沉夕想见,掐指一算也有大半年没见了。他也是看边关太平,赶在年关前回来了。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