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相待,言听计从,只差没拿神龛,把她供在里面。 这种被人依赖,受人仰视的滋味于晚词而言,新鲜又美妙。她想自己和章衡就像两棵树,自己并不弱小,是他太过高大,以致自己只能在他的荫庇下生活。如今离开他,自己也可以荫庇别人。 这日中午,她和杨京霄一处吃饭,下人送来一封信。杨京霄拆开看了,笑道:“过两日碧筠也要来,范兄,你想见她不想?” 晚词与冷碧筠在酒席上见过几次,对这位保定府闻名的诗妓颇有印象,道:“我的行踪不便被人知道,还是算了罢。” 杨京霄道:“碧筠不是那等爱搬弄是非的人,且她对范兄仰慕非常,一直想去京城看你,又不好意思,这次来了,就见见罢。” 晚词禁不住他劝,便答应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桃花劫(上) 冷碧筠来到浮山县衙,见晚词也在,高兴的了不得。叙过寒温,三人在花厅饮酒,席间说起晚词过去这一年多里写的诗词文章,她竟倒背如流,晚词不禁动容。有她这朵解语花作伴,她在浮山县的日子一发快活。转眼到了七夕,杨京霄命人打扫庭院,陈列瓜果,晚间冷碧筠高髻纤裳,首翘鬓朵,打扮得仙女也似,带着众婢乞巧。供桌上有一盘荔枝,待神仙受用过了,杨京霄亲手端到晚词面前,道:“这是别人从岭南运来,献给府台大人的稀罕物件,被我瞧见,好说歹说分了这么一盘,范兄尝尝。”晚词看着盘里的荔枝,不由想起一个月前送荔枝的人,才一个月,怎么感觉恁般久远。她捻起一颗,剥开吃了,并没有那晚他带来的新鲜,嘴上夸道:“果真香甜。” 冷碧筠来到浮山县衙,见晚词也在,高兴的了不得。叙过寒温,三人在花厅饮酒,席间说起晚词过去这一年多里写的诗词文章,她竟倒背如流,晚词不禁动容。有她这朵解语花作伴,她在浮山县的日子一发快活。 转眼到了七夕,杨京霄命人打扫庭院,陈列瓜果,晚间冷碧筠高髻纤裳,首翘鬓朵,打扮得仙女也似,带着众婢乞巧。 供桌上有一盘荔枝,待神仙受用过了,杨京霄亲手端到晚词面前,道:“这是别人从岭南运来,献给府台大人的稀罕物件,被我瞧见,好说歹说分了这么一盘,范兄尝尝。” 晚词看着盘里的荔枝,不由想起一个月前送荔枝的人,才一个月,怎么感觉恁般久远。 她捻起一颗,剥开吃了,并没有那晚他带来的新鲜,嘴上夸道:“果真香甜。” 杨京霄又端给冷碧筠,最后才自己吃。这红壳白肉,鲜嫩多汁的果子,两人都是第一次吃,称赞不已。 淡淡的果香弥漫四周,晚词举首望着天上月,思念在心中生根发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疯长,与连日来的满足欢喜抢夺地盘。 冷碧筠一直觑着她,见她秀美的脸庞上流露出孤清之色,更显得超凡脱俗,心中动火,面上笑道:“范公子莫不是在想什么人?” 晚词回过神,摇头道:“我孑然一身,哪有什么人可想?” 冷碧筠眨了眨眼睛,道:“公子这般青年才俊,在京城怎会没有红颜知己?” 晚词笑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们提点刑狱的官员是不许去那烟花之地的。” 冷碧筠听了这话,愈发欢喜,恨不能立时携了她的手,共赴巫山才好。杨京霄心里明白,乐见其成。晚词毕竟是个姑娘家,想不到冷碧筠对自己竟有男女之情,一心只惦记着章衡。 回房熄灯后,绛月听见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失时机地进言道:“姑娘,若是外面住不惯,我们还是回去罢。” 床上良久没动静,绛月叹了口气,自己睡了。 晚词静拥孤衾,心想回去,我自家要出来的,怎么回去啊?且不说脸面无处安放,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原谅我。他这人什么事做不出?把我关起来也未可知,万万不能回去。 辗转到天明,她有种预感,自己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快活了。 章衡想了这些日子,若不是宋允初虐打晚词,自己便不会救她,她也不必承自己的恩。 所以真正逼走她的不是自己,也不是她那庞大的自尊,而是宋允初。 这日午后,他缘事去国子监寻蒋祭酒,经过藏书阁,楼上有人笑闹,一本书飞出来掉在台阶上,封面写着:如意郎君传。 这是近来风靡京城的艳情话本,晚词也看过,她爱看这些不正经的东西,起初还避着他,后来脸皮厚了,不仅当着他的面看,还拣有趣的地方读给他听。 章衡捡起那本《如意郎君传》,想着晚词种种可爱之处,对她逃跑的怒火不觉灭了几分。其实他并非不理解,得知真相的她一定会觉得落入了陷阱。 即便这个陷阱温暖舒适,但她不甘心,她想出去领略没有他的世界,似乎那样的世界才是真实的。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