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别担心,父皇没事的。”元乐帝对坐在榻边的季意安道。 “父皇,您这回一定要听太医的话,好好的歇息,不能再操劳了。”季意安挪至元乐帝的手边,轻着声音劝道。 “父皇也想听太医的话,可是这回不一样,你皇叔去了风州,朕若是再歇着,那国事岂不是无人料理了?”元乐帝轻拍季意安的手,轻叹了一口气。 吴皇后听得元乐帝如此说,便移步也至了榻前,坐到了榻边放软了声音道:“皇上,您这回真是不能再由得性子来了,龙体才是最要紧的,您得养好身体。皇叔虽是不在京城,可是您别忘了,我们的廷之也已经长大了,您也该试着放手让他参与政事。如果不放心,可以让国公大人帮他看着,总不会出什么大的差漏。” 听得吴皇后的声音,元乐帝思忖了片刻,终是点点头道:“也罢,李三才,传朕旨意,朕养病期间,便令太子监国,着吴国公及苏丞相为太子太傅,共同辅佐太子料理国事。” “老奴遵旨。”李公公恭敬道。 吴皇后闻言后喜出望外,赶紧谢恩后退出了长乐殿。 吴皇后走后,季意安便坚持要留在长乐殿为元乐帝侍疾,可是元乐帝见她面色有些苍白的模样,便心疼她不忍她操劳,硬是让她回披香殿歇着去。 季意安无法,只好有些不舍地离开了长乐殿,临走前行仔细嘱咐李公公,务必细心照料云云,李公公一一应下了。 第二日一大早,季意安又赶去了长乐殿,见得元乐帝病情稳定,头晕之症也稍有缓解,季意安这才松了一口气,与元乐帝说了一会话往回去了。 接下来的两日,元乐帝都没出什么状况,季意安也就放下心来了,看样子,再过个三五日,父皇便可以起身理政了。 这一日,季意安看过父皇之后,便与慕云沿着长乐殿外的花园慢慢走着,路旁的假山之下,有两小宫女正在窃窃私语着什么。季意安一时好奇,便停下脚步想倾听一回,慕云见状也停了下来。 “哎,你刚才去御书房奉茶,见着太子殿下了吗?”一个穿绿衣的小宫女问道。 “见到了,苏丞相不停地向太子殿下说着奏章上的事情,太子殿下听得很是不耐,头上都冒汗了。苏丞相一时急了,声音也大了起来,亏得吴国公帮太子说话,说要太子慢慢地来,不着急。”另一个小宫女道。 “是嘛?太子殿下这回可有得受了。对了,你知道吗?昨夜蝶儿那小蹄子,趁着晚上在御书房当值,就在御书房宽衣解带伺候殿下了。听说太子殿下对她满意得很,传出话来以后要封她作太子良娣呢!”先前说话的绿衣小宫女又开口了,声音里又是羡慕又是不屑。 “蝶儿那个小浪蹄子,这会儿该不知有多轻狂了。依我看,姐姐生得比她不知好看多少,今晚姐姐就找个机会入了御书房,保管太子殿下一见姐姐,骨头都酥了……” “你胡说什么嘛?我可不想同蝶儿那小蹄子一样,啧啧啧,在御书房就那样急吼吼的,可不得羞死人了……”那绿衣小宫女啐道。 路旁的季意安听到这里,忍不住捏紧了掌心。她直是没想到,太子小小年纪,竟是这般荒唐,那御书房是何等地方,他竟与宫女就在那里行苟且之事。父皇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活活气死? 可是她再怎么感慨愤然又是什么用?季廷之是父皇和母后的嫡子,是明正言顺的太子。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有所异议的,只是天遂的未来以后要交于他手,他这样如何担起国事来? 季意安不由得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念又一想,等父皇好起来,或是等皇叔回来了,他也就不敢如此荒诞了吧。 季意安心事重重地回了披香殿,却是一直打不起精神,与崔姑姑说了会话之后,便早早地上床歇着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季意安上床之后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折腾至半夜才睡去,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时,便听见慕云在床榻边唤她。 “公主,公主,快醒醒,醒醒……”慕云的声音有些急促。 季意安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她一下子坐起了身,慕云虽是性子有些活脱,可是一向稳重得很,很少出现这般急切地声音。 “慕云,出了什么事?” “公主,今夜长乐殿那边的动静很大,怕是皇上出了什么事?”慕云道。 季意安一听顿时心里一沉,赶紧披衣起身,带着慕云就准备往长乐殿方向去了。 正值深更半夜,夜色深沉,寒风一阵阵呼啸而过,像刀子般凛冽。崔姑姑忙将一件厚实的裘衣披风披在了季意安的身上,季意安将披风裹紧了随慕云急急朝长乐殿赶去。 才到殿外,便感觉周围的气氛与往常不同来。殿前五步一岗,站满的身着甲衣的侍卫。太医内侍不停地进出,人人脸上一片严肃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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