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 谢飞鸾的眉眼与他的父亲有七八成相似,李嬷嬷很快认出他来:“大公子!你是大公子!” 她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扑到谢飞鸾的跟前:“大公子,你没死!” 谢飞鸾将她扶起,眼眶微热:“李嬷嬷,快请起。” 他自袖中取出半块玉佩,当年谢家逃亡时,为了让他们兄妹两个将来方便相认,他的父亲将一块玉佩砸成两半,兄妹俩一人一半。 李嬷嬷看到那块玉佩,连忙转身走到床边,自床底的一块石砖下摸出另一块。 两块玉佩合起,拼出一个完整的图案。 谢飞鸾紧紧握着合起的玉佩,心头翻滚着浓烈的情绪。 谢家曾在朝为官数十载,却因一封通敌的信,举家被抄。谢家为了保全血脉,让他和妹妹分开逃亡,年仅三岁的妹妹被家中老嬷嬷带走,自此杳无音讯。 谢飞鸾为萧老夫人救下后,寄居于萧家,后来,先帝逝世,萧承煜为新帝诛杀摄政王,囚禁太后,谢家终于沉冤昭雪,谢飞鸾不愿再入朝效忠容氏,便追随萧承煜左右。 这么多年来,他用自己的力量,一直在寻找这个唯一的妹妹,除了萧承煜,也无人知道,他一直在找这个妹妹。 他甚至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这个妹妹,但这个妹妹,早已成为他心中化不开的执念。 李嬷嬷抹着眼泪,替谢飞鸾砌了一杯茶:“大公子,先喝口茶暖暖身子。” 谢飞鸾将茶盏端起,在李嬷嬷的注视下,一饮而尽。他握紧茶盏,疾声道:“李嬷嬷,我妹妹呢?怎么不见她人影?” 李嬷嬷闻言,登时又大哭起来,跪在他跟前:“老奴愧对老爷,愧对谢家,姑娘她……” “她怎么了?” “离开盛京的两个月后,姑娘身患重疾,老奴花光所有盘缠,也未能保住姑娘的性命。” “咔嚓”一声,茶盏尽数碎在谢飞鸾的掌中,锋利的碎片将他的手掌划开,掌心鲜血狂涌。 谢飞鸾面上血色尽失,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她死了?” 李嬷嬷抹着眼泪道:“老奴无能,保不了姑娘的命。姑娘年纪小,受不得奔波的苦,早早去见了老爷夫人,这是姑娘的命,大公子还请不要太过伤心。” 谢飞鸾用力合起掌心,碎裂的瓷片一下子化成齑粉。 “大公子,老爷是冤死的,您要为老爷报仇啊!”李嬷嬷声音凄厉地喊道。 “狗皇帝已经下了黄泉,给父亲母亲赔罪去了。病死前,他曾亲眼撞破太后和摄政王的奸情,被太后和摄政王联手下了药毒哑喉咙,他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 先帝缠绵病榻数年,太后把握朝政,与庆王眉来眼去。先帝躺在榻上,眼睁睁地看着这对狗男女苟合,气得病情加重。 太后逼迫先帝下了封庆王为摄政王的诏书,又用药毒得先帝有口难言,日日在他面前,用他的龙床,与庆王恩爱缠绵。 先帝是被活活气死在病榻上的。 “害谢家的不是先帝,先帝是被奸人蒙骗,害谢家的是柳凤仪!是她伪造通敌证据,呈给了先帝!”李嬷嬷凄声叫道,一双枯瘦的手,紧紧抓着谢飞鸾的衣摆,“这些话都是老奴从老爷和夫人的对话中听到的,当年谢家与萧家一同在朝为官,柳凤仪为了萧家的前途,害了谢家。” “你胡说!”谢飞鸾霍然站起,推开李嬷嬷,带倒了身后的椅子。那椅子本来就已经残破,这一摔,顿时散了开来。 柳凤仪是萧老夫人的名讳。 萧老夫人巾帼不让须眉,年轻时也曾是闻名盛京的大家闺秀,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