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少年。 那少年浑身贵气,眉目间含着凛然之意,打量着四周,笑道:“表哥这住处甚是清雅,与盛京的侯府相比,别有一番风情,难怪表哥迟迟不归。” 林妙音起初还觉得他面容有些熟悉,他一开口,马上将他的声音记了起来。 他就是当初在芳园内建议萧承煜,将所有婢女杖毙的表少爷祁言。林妙音绝对不会忘记,他是如何薄唇微启,优雅地判定所有人的死刑。 他越是谈笑风生,林妙音便越是毛骨悚然。 “表弟怎么也来了?”萧承煜端起酒盏,淡淡地问了一句。 “表哥多日不归,又无信笺回府,姑姑十分挂念,特意托祁言前来,看看表哥是否安好。” “有劳表弟了,还请表弟代为传信,报个平安。” “不急,我此番过来,还想好好游历一番,长长见识。表哥对这里的风土人情比我熟,到时候还得仰仗表哥了。” 说是游历参观,分明是小皇帝不放心他,将人安插到身边了。萧承煜也不点破,唇边含着一丝讥诮的笑意。 “哎呀,光顾着和表哥叙旧,耽误了表哥替长公主接风洗尘,长公主舟车劳顿,必是疲乏至极,不如先用膳,游历的事日后再说。”祁言将话题转到嘉和长公主的身上。 嘉和长公主对上萧承煜的眸光,惊讶问道:“平日总见飞鸾与侯爷形影不离,怎么今日没瞧见他的踪影?” “他有任务在身。”相比于长公主的热络,萧承煜显得冷淡许多。 嘉和长公主神色一黯。 厨房陆陆续续将菜肴都做好了,林妙音与其他侍女负责传菜,林妙音手捧木盘,垂着脑袋朝着桌子走去。 嘉和长公主的目光扫到她身上,怔了一下。 林妙音明显感觉到有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她目不斜视,将木盘上的菜一一摆好,冲他们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嘉和长公主给了身边婢女一个眼色,那婢女微微颔首,在林妙音捧着木盘再次走过来时,与她擦身而过。 林妙音的裙摆被狠狠踩了一下,身形一个趔趄,眼看着木盘中的汤就要洒出去,她连忙稳住重心,将身体扭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止住了跌倒的趋势,同时牢牢托住手中木盘。 在她的极力挽救下,木盘中的汤并没有洒出去。饶是如此,离她最近的嘉和长公主还是受到了惊吓,霍然起身,险些跌倒。 站在嘉和长公主身旁的婢女厉声喝道:“该死的奴婢,竟敢惊扰长公主,来人,拖出去鞭笞五十!” “放肆。”萧承煜一声冷喝,打断婢女的话。 林妙音自知闯祸,连忙放下手中托盘,跪了下来。 扶着嘉和长公主的婢女,自小就伺候在长公主的身边,长公主性情暴戾,对下人动辄打骂,她跟着长公主,发号施令惯了,方才见林妙音惊了长公主,忘记萧承煜也在场,如同平时一般,嘴快代替长公主下了鞭笞之令。 萧承煜一声冷喝,叫她如梦初醒,她脸色白了白,惊惧地垂下脑袋。 嘉和长公主面色微变,瞪了那婢女一眼,敛容道:“都说侯爷身边卧虎藏龙,想不到就连一名小小的婢女也是身手矫捷,不可小觑。” “我一向记得表哥府中的婢女是不习武的,表哥说,习武的女子多半粗鲁无礼,这位倒是个例外。”祁言的语气中充满了好奇,“抬起脑袋,让我瞧瞧。” 林妙音将脑袋垂得更低,小声道:“奴婢自知相貌粗鄙,不敢污了表少爷的眼睛。” “还是个伶牙俐齿的。”祁言勾起唇角,走到林妙音跟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林妙音被迫抬起脑袋,看向祁言,清澈明亮的眼中适时地泛起惊恐的神色。 萧承煜淡淡道:“祁言,出门在外,莫忘了自己的身份,休要胡闹。” 祁言松开林妙音的下巴,退回自己的座位,笑嘻嘻地说道:“侯府之中一向最重规矩,这个小丫头虽说身手好,到底是惊了长公主,表哥莫不是瞧着她貌美,打算包庇吧?” 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