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音面色一变,尚未开口,那大夫惊叫起来:“不可,万万不可,剧烈挣扎,只会导致伤口恶化。姑娘身体娇弱,可经不起这般折腾。” 他方才把脉时,察觉到林妙音身体孱弱,一番询问,才知她跋山涉水而来,一路上没吃好没睡好,强撑着一口气走到盛京城。幸亏她有些武功底子,若是换作普通人,过度劳累再加上这箭伤,恐怕早就去见了阎王爷。 这也不行,那也不可,萧承煜心头腾起几分烦躁,他对大夫道:“出去,药箱留下。” 大夫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还是战战兢兢地将药箱留下,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侯爷,千万不可动粗。” “滚。”萧承煜忍无可忍吼了一句。 他这一句吼得大夫屁滚尿流,其实他也只是医者本能,才大着胆子叮嘱了几句。 萧承煜这一声吼后,大夫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便是林妙音,也被这一声冷喝,吓得浑身一震。 这个萧承煜,当真是凶极了!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将自己的背部贴到了墙角。 萧承煜忍着一口气,拿起药箱打开。箱子里药物齐全,清水和干布巾都已经备好。 他以前行军打仗时,也曾处理过箭伤,虽比不得大夫专业,但对付林妙音这种伤势绰绰有余。 他看了一眼林妙音,林妙音也在看他,她似乎有些不理解,他为何要将大夫赶出去。 萧承煜挥出一道掌风,合起屋门后,朝着林妙音走近。 林妙音眼底戒备之色更浓,往墙角缩了缩,强作镇定:“你要做什么?” 萧承煜冷不丁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得林妙音毛骨悚然,后颈的汗毛根根竖立起来。 “你不是说,你是我的结发妻子吗?”萧承煜坐在了床畔,朝着她伸出手去,“你我既是夫妻,那么,夫君看你的身子,并无不妥之处。” 林妙音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萧承煜的目光凝在她肩头的伤处,心里突突跳了一下,有些难受。他将这种怪异感压了下去,伸手去拽她的衣裳。 林妙音闪躲了一下,面颊上露出几许羞赧之色,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声音小小的,几不可闻:“……我们并未圆房。” 萧承煜动作顿住。 林妙音唯恐他真的动粗,疾声道:“真的,不骗你。当日你走得急,我们只是拜了天地,交换了信物。” 她想了想,怕他不信自己,又道:“那颗狼牙,你也看见了,是你给我的信物。” 萧承煜将手放了回来,笑了笑:“既无媒妁之言,又无圆房之实,那么,这桩婚事便做不得数。” 林妙音脸色本就因失血苍白,他说完了这句话后,她的脸色更是雪白一片。如果仔细观察,甚至能看得出来,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伤心的。 萧承煜向来铁石心肠,盯着她,面上并无任何变化。 他平生最不喜被他人威胁,这少女拿着信物上门,显然是想占他的好处。 他堂堂神武侯的好处,并不是那么容易占的。 他今日就让她知晓,没有他的认可,即便拿着信物,她什么也不是。 气氛骤然冷凝。 林妙音肩头的箭还未取出,失血令她的体温急速降低,萧承煜的一番话,更像是一堆冰渣子兜头而下,瞬时将她泼个透心凉。 屋内忽传来谢飞鸾的声音:“女大夫来了!女大夫来了!” 他推门而入,瞧见萧承煜和林妙音两个人,一个坐在床畔,一个缩在墙角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