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劫。 可是一直到两个人在坑洞中待了半天,确保外面人彻底走了,黄昏日落爬出来的时候,银冬才发现,银霜月在跳下去的时候,被尖锐的干树根扎穿了脚踝,血和树叶糊在伤口,银冬当时还不曾懂得掩盖的表情,吓到面无人色。 他们太穷了,这样重的伤根本看不起,那段时间,也根本不能露面去人多的地方,到处都是找他们的人。 银霜月那一次是硬扛过来的,全赖秋末天气凉爽,伤口并不太容易溃脓,但是在那之后,足足有漫长的两年时间,银霜月走起路来,都是一瘸一拐的,即便是不明显,却也差点就残疾了。 银冬回想起这些,心一阵阵的揪着疼,到如今每逢阴天下雨,银霜月必然会传太医,银冬默默的将所有上好的药材送入她宫主,却再好再珍贵的东西,也医治不好这些沉年旧伤,她一介女子,身上的伤光是银冬记得的大伤,便几乎密布周身,比战场上杀伐多年的将军还要疤痕累累。 银冬心念颤动,默默的低下头,珍而重之的用唇轻轻碰银霜月的脚踝,心中却在想,其实长姐就是战无不胜的将军,是他一个人的大将军。 银冬回忆起往事,正心痛难忍,哪曾想银霜月突然惊醒,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然后突然坐起来看向银冬。 银冬正抱着她的小腿,蹲在地上亲吻她的脚腕,看上去……有些猥琐。 银霜月:…… 她第一反应,是银冬又犯病了。 但是随即感觉到脚背上温热的水滴,又见他抬起头来那能将人卷入其中缠到粉身碎骨的激烈情愫,银霜月不知道为什么,没来由的心头一跳。 自然不是心动,而是心疼。 有这么喜欢她吗?喜欢到要去亲吻她的脚。 银霜月有些头皮发麻的挪开自己的小腿,轻了轻嗓子,避开他的视线,说道,“你怎么又下地了,快上床躺着好好休息。” “我只是……”只是想要帮长姐除掉鞋袜松快一些,好让长姐上床好好睡。 银冬本想这样解释,但是见银霜月躲避的神色,心思一颤,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的曙光。 于是银冬没有起身,而是半跪着朝前挪动了一些,双手按在银霜月坐在床边的膝盖,侧头枕了上去。 “长姐……”银冬轻轻的叫了一声,什么也没解释。 果然这一声,听在原本就误会银冬的银霜月耳中,刻意拉长的调子,明明声音不大,却震的她有些晕。 她神色复杂的垂头看向银冬,他明明已经长了这么大了,面对朝臣的时候,银霜月也不是没有见过,气场与手腕,都让她无比的欣慰。 但是不知为什么只要一见到她,就完全变了个人,从前未曾发疯的时候还好些,只是乖,懂事,爱笑。 可是自从他开始发疯,这感觉越发的像个黏人的妖精,直缠的人呼吸不畅。 银霜月压了下乱糟糟的情绪,低声带着呵斥意味,“你快起来,是嫌病的还不够重?” 银冬很听话,依言起身,坐在银霜月的身边,看着她。 “看我干什么,时间还早,再躺一会,”银霜月用手背贴了贴银冬的额头,“不太热了,你饿不饿,睡不着不如吃些粥,一直在温着呢,我去给你端。” 却没等银霜月穿上鞋子,银冬拉着她的袖口,声音干巴巴的说道,“不准。” “什么?”银霜月一顿。 银冬眨巴了下眼,又说,“用手试,不准。” 银霜月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顿时哭笑不得,“好好好,”接着揽过银冬的脖子,用额头贴了下他的额头,“这样行了吗?小祖宗?” 银霜月正要退开,却被银冬捧住了脸,“热吗?”他问。 银霜月没有被他转移注意力,也察觉到了他想干什么。 银冬凑近的时候,银霜月的内心是抵死挣扎了一番的,反正被他啃一下就和被狗舔了的感觉差不多,银冬这样难受,归根结底因为她,瘦的厉害还吃不了多少东西,风寒这玩意严重了也是真的会死人的,若不然就让他啃一下…… 她没意识到这种思想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孩子”是不能够纵容的,他们天生就会哭闹,要是再纵容,便就真的管不了。 银冬凑近的极慢,这一次他给足了银霜月拒绝的机会,却没见银霜月动,内心欣喜若狂,眼前不由得又阵阵发黑。 不过就在银霜月意识动摇,差点就要纵着银冬的时候,她突然伸手捂住了银冬即将贴上自己的唇。 “唔唔?”银冬幽怨的在她掌心唔唔。 银霜月庆幸自己悬崖勒马,后背都出了一层的冷汗。 真的长公主,怎么可能纵容自己的“弟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