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路到酒店check in,因为是晚上,倒也没有人,手续办得快。 到了房间,洗过澡,已经是凌晨。 来的时候太匆忙,都没跟朋友们道别,睡前她准备先给美国的朋友们发个信息,告知大家,她将在中国待一段时间。 夜有些静。 沈幼一边喝水,一边打开电脑,刚上线,一串串信息先冒出来,是建筑事务所的同事,都是问她怎么突然走了,连招呼都不打,这些当然不是责备,只是舍不得她。 她本来也是要下个月回国的,只是无意间看到妈妈的画作要拍卖,才立时三刻地回来了。 这些年,她一直在搜集当年家里被盗的那些东西。 当年家里失窃,小偷眼光实在一般,净偷了不值钱的,她妈妈的画作以及小时候爸爸买给她的一些玩意儿,但这些不值钱的,对于沈幼来说,却是无价之宝了。 沈幼一一回了朋友们的问候,回完已经凌晨三点,就算有时差,也耐不住这一天的奔波,她一躺下就睡着了。 * 沈幼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三点,要不是闹钟一直在响,她估计还能继续睡,她关了闹钟,在床上赖了几分钟,还是起来了。 起床,洗漱,化妆。 酒店距离新洲饭店有些距离,她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下了楼,就叫了辆的士往新洲饭店去了。 紧赶慢赶,等她到新洲饭店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 一路小跑到了会场,拿了册介绍,找了个前排的位置,坐下来休息。 周围三三两两的人好像都认识,都在交头接耳谈论什么,只有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刚转学到高中,周围一群同学在讨论,有时候甚至在用方言讨论,只有她,只好低头看书。 她身份证上的出生地,是明城,她也确实出生在明城最好的妇幼医院里,但是,她在禾城长大,所以,听不懂明城的方言,很难融入。而且,禾城是小地方,比不得明城这样的大城市,她刚转到明城附中的时候,每门功课都跟不上,只好更拼命看书。 看书和社交,一向不能兼得。 她选择了看书,和班里的同学交流就更少了,更格格不入了,如果不是陆周沉,她的高中,应该没那么深刻。 沈幼低头翻着册子,终于找到母亲的画作。 她的母亲,阮如安,画不多,刚有点小名气,就去世了。 但阮如安是油画大师吴泰初的唯一一个关门弟子,吴泰初的画现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很多人听说阮如安的画拍卖,价格炒得不低,好在,沈幼这些年还存了些钱,买画,应该还买得起。 她正静静欣赏母亲的画作,忽然听到周围一阵骚动,进来一群保镖,一字排开。 周围的人果然开始议论起来,沈幼前面的两个女人也在惊讶地讨论着。 “谁啊,这么大阵仗?” “对啊,没听说什么重要的人要来吧。” “哎哎哎,你看,好像是……” “陆周沉!” “陆周沉!” 两个女人异口同声,已经掩饰不住内心的雀跃了,就差尖叫了,着实把沈幼也吓了一跳。 沈幼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陆周沉。 她后背僵了僵,把头低得更低,但她心里也清楚,就算现在躲得再好,一会儿一举牌,不就都露馅了吗? 陆周沉或许就是来走个过场,不一定会发现她吧? 沈幼这么想了一阵,继续压着头,希望陆周沉不会发现她。 就在沈幼忐忑不安的时候,随着一股强势的气息,一道黑色的人影,坐在了对面的第一排,跟她隔着一个过道。 只要他不回头,他应该就不会发现她的,即便如此,沈幼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 她望着他的背影,阔别八年的背影,捏着册子的手,微微抖了抖,指尖有些微凉,幸亏手边还有杯热水可以让她捂着。 陆周沉就这么挺着背坐着,没有往后看,只是偶尔跟旁边的助理说句什么。 但关于他的讨论却一直持续到了拍卖会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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