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风光,如今竟然混到这个地步,还真是世事无常。” 这样的事在皇宫里还少吗?今日皇上将你放在心尖上,明日就能扔到刀尖上,再正常不过。六月心里这样一想,嘴上却说道,“可不,谁能料到。一直听她嚷嚷,说是被人陷害。可既然伤了八皇子,皇后再老实也会拼命。八皇子可是皇后唯一的命根子。” 苏木摇头,“真相如何谁又知道,没听丽妃骂皇后是武贼。当年武贼能亲手掐死自己闺女,皇后不过是让八皇子躺床上几个月而已,为的就是将她整死。” 六月嗤笑,“这谁。皇后就这一根苗,还是皇子,哪里舍得冒险。何况,丽妃再嚣张,却没皇子,靠一张脸能蹦跶几年,皇后至于为了整死她冒这么大风险?” 武皇那是皇子多,不稀罕,何况掐死的还只是小公主。当然,也可能是后世冤枉,武皇说不定十分无辜,历史还不是谁说谁算。 苏木点头,“姐姐说的在理。算了,咱们也别咸吃萝卜淡操心,跟咱们没任何关系。姐姐,你别以为人家浣衣局就多苦多累,人家好歹还能在人堆里吸吸人气。我还听说,浣衣局也分三六九等,若是有点天分,拜好了师傅,还能缝缝补补,也是一门手艺。运气再好点,还能去司珍房刺绣做衣,怎么也比咱们这里连人都难见的好。” 二人絮絮叨叨,也不过是瞎发牢骚而已。谁让她们没有银子,又没有好同乡来拉一把。想过好日子,且等吧。 六月倒是有些喜欢这里,吃穿虽差些,好歹也能吃饱,总比在外头饿死强。 她家是大兴县一个小村庄,就在京城南边几十里路,可却没沾上京城的半分繁华。有一年赶上蝗灾,地里颗粒无收,天子也没说减免赋税。她大哥卖身为长工,她也进了宫,家里只留一个弟弟在爹娘身边伺候。 现如今日子也不过是勉强果腹,连赎她大哥的银子都凑不出来。至于她,还得十年才能出去,有钱没钱都得熬到二十五岁才可。 宫女出宫这是开国皇帝发慈悲,也是为了将尚有生育能力女人放出去嫁人生子增加人口。可说到底,规矩是规矩,也得有运气活着出去。 六月进宫五年,当初睡一个通铺的十二个姐妹,不过只留下五六人。但凡生点病,就被挪出去,最后是死是活还有谁在乎。命大的还能活着回来,其余的一个席子就被扔到乱葬岗上。还有那耳朵长了,眼睛尖了的,听见不该听的,看见不该见的,做了不该做的,能好好活着才怪。 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冷宫再不好,总还不会随便被人折腾得没命。不处在利益纠葛圈子里的,才能长命百岁。 六月正迷迷糊糊这么想着,便听见屋子里一阵乱嚎,尖利刺耳,将她吵了起来。 苏木也被吵醒了,嘟嘟道:“这帮子女人,来了这地还不老实,天天要死要活,活该被厌弃。咱们继续睡,懒得理她们。”不是她们心狠,看多了谁还会在乎。 六月看苏木又沉沉睡去,也不多说什么,一个人往西院走去。叫上两个老婆子,用钥匙开了东西两院之间的铁栅栏门,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虽说心铁,却也不想见人命。 却说为何,原来是刚来的丽妃和早一两年进来的两个前贵人滚在一起。 六月看她们战得正酣,自然不会硬帮一二,只待她们自己折腾。只要不出大事,就算对得起职责。 这两个贵人,六月记得,刚来之时尚且很有几分颜色,妖妖娆娆很是动人。不过几个月,她们就失去娇颜,如今更是像常年少食老妪一般可怕,皮肤灰色暗淡,皱纹丛生,岣嵝着眼珠子,手指如鸡爪一般枯瘦,煞是可怕。 这两个贵人不是别人,正是丽妃当年的姐妹,后来的仇人。 一个骂:“你这个贱人当日不过是我房里的洗脚丫头,仗着有几分姿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