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都没有吧。” “那是他不用。”珲王漠声道。 “不用不等于没有吧。按朝廷规章,正一品分九十二人。这些人呢?莫不是都在珲王府当差?”余竞瑶挑眉瞥了珲王一眼。 “我珲王府的劳役都是本王自己的。”珲王傲然皱眉。 “那这些人呢?我听闻,若是不想做劳役,便可每月交二百文抵了,如此一人一年便是一千两百文,九十二人便是十一万零肆佰文,约折一百一十贯,一贯十石米,那么折成禄米,便是一千一百石。那么这些又哪里去了?” 此刻的珲王是彻底惊呆了,他如何都没想到余竞瑶的心思竟这般的细,不但了解朝廷俸禄,并将帐算得这般清。 再瞧瞧那账房,皱眉盯着地面,怕是还在跟着余竞瑶在心里打着算盘吧! 珲王没了底气,硬撑着架势道:“这不过都是他的收入,怎未算支出呢,他在王府生活了这么多年,就没开销吗!” 余竞瑶见他说到正题了,莞尔一笑,翻了翻账簿。 “三皇子院子不过四人,人均食米一年不过三石。而皇子又从未设过宴席,按皇子如今食膳条件,一年七百石怎可能用得完,可你这账簿上居然是一千石,如此算来倒是三皇子欠了王府的呢。” “哪里只是吃喝这么简单。”珲王愤愤补了一句。 “那倒是,那就算算这日常用度。三皇子虽然生活简约,但毕竟是正一品皇子,就参照朝廷最高正一品日常月俸,每月用度为十贯,那么一年便是一百二十贯。三皇子仅‘男丁劳役’收入就有一百一十贯,更何况……”余竞瑶盯着珲王已经变了颜色的脸道,“这日常用度里可是包括一部分果蔬生鲜,是和食膳用度重叠的,所以更是用不了这么些。” “至于衣物,珲王送来的那些丝绸,按市场最高价,也不过两石一匹,那么一年三十石。还有皇子的车马……”余竞瑶打算细数下去,可是坐在堂上的珲王是无论如何也听不下去了,再这么下去,怕是他克扣掉沈彦钦的那些俸禄都要被算出来了,让他颜面何存。 “和账簿上的出入,许是账房计算有了纰漏,让他们再仔细审核便罢了。瞧皇子妃今日是有备而来,不知是何欲意。”珲王冷汗涔涔,阴沉着脸道。 余竞瑶见他此状,心里一阵暗喜,目的达到了。于是神色肃穆却不失礼节地揖了一揖。 “我方才已表明来意,不过是想将自己的嫁妆入三皇子帐,可瞧这样子,怕是王府的账务繁忙,再带上三皇子的俸禄,只会越算越糊涂。” 珲王明白了,她这是要收回沈彦钦的俸禄管理权,便也不拐弯抹角了。 “若是三皇子想要自己理算这俸禄,我自然没话可讲。”珲王说着,目光对上了沈彦钦,毕竟他才是这账务真正的主人。 循着目光,余竞瑶也望向了他。沈彦钦望着一脸肯定坚决的余竞瑶,淡淡一笑,举目望向珲王。 “此事全由皇子妃做主。” 此言一出,珲王心一沉。他本就没有实职,捞不到任何油水,所以克扣沈彦钦的俸禄也是王府开支的一部分,他自然是不愿意,不过瞧着余竞瑶不肯罢休的气势,是不交不可了。 竞瑶听到沈彦钦的话,安奈着喜悦,朝着他抿着嘴笑了笑,弯弯的眉眼里都溢着满足。 “以后皇子的俸禄就直接交给三皇子吧。”珲王阴着脸垂目对账房道。 “虽然如此,但这么些年来,三皇子少得的俸禄……”余竞瑶话言一半,珲王登时抬头,紧张地盯视着她,脊背寒凉。 而余竞瑶转首望向沈彦钦,眉眼弯起,甜笑道,“我可否也代殿下做主了?” 沈彦钦含笑点头。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毕竟寄住在珲王府,王爷待我们也不薄。”余竞瑶冷言,最后两个字加重了语气,像一把剑,挑了挑珲王的神经。 见他二人不再计较,珲王也顾不得其他,只得陪笑,心里却是百般的苦,对这个皇子妃的恨意又重了几分。 回去的路上,余竞瑶心情好极了。总算是有个机会帮沈彦钦一次了,这岂不是比送“鹌鹑”手帕来得更直接。而且用的还是自己的特长,算钱。“钱”对她来说敏感得很,因为穿越前的她可是做过审计员的,所以珲王在这帐上做手脚,不是自投罗网吗! 余竞瑶想到刚刚珲王在堂上失措的样子,觉得整个身子都轻飘飘的,恨不能哼起小调来一舒惬意。 沈彦钦走在她的身后,目光错也不错地打量着她。 “你很喜欢算账?” 余竞瑶闻言转头,遇上了沈彦钦淡淡的目光。 “喜欢啊。”余竞瑶不解m.dAojuhuIshO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