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防范,她对自己这么解释了一下,就飞身向主院掠去。 事实再次证明,萧锦初的轻功没有白练。她就这么一路从屋顶檐角飞跃,间或借着树木,避开了所有巡视的守卫。顺利抵达了广陵王的书房,连那个正听壁角的黑衣人也没发现她。 “你说本王该如何是好……”从屋内传来了广陵王的声音,萧锦初狐疑地伏下身,一边想着这么晚了,这广陵王怎么也没睡。莫非也是三勒浆喝多了? “大王莫急,”这一个听起来像是广陵王府的长史,“以仆观之,陛下对于大王颇念手足之情,不妨以实情相告,以祈谅解。” “怎么告?告诉陛下兖州如今去不得,今年黄河春汛,一帮流民正在那闹事呢!说我那个好表弟,把兖州搞得一团乱,还要问我借兵去镇压。说这些事我都知道,偏偏压着不敢报到京里?”广陵王说着说着嗓门就大了起来,末尾处还疑似砸了个茶盅。 那长史便有些诚惶诚恐:“大王也是才接到信,算不得知情不报啊!且兖州事,大王如何管得,自然要提禀圣裁。” 这个消息颇有分量,萧锦初听着脸色便严肃了起来。兖州与北狄相接,特别是滑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如今竟然闹出了民乱,刺史的责任是不消说的。听着毕竟含糊,她索性揭了片瓦,向内窥去。 “王贺此番是死定了,”只见广陵王如困兽般在房内踱来踱去,满脸的焦虑,旁边确实散了一地碎瓷。“当初我真是鬼摸了头,明知道他有几斤几两。偏偏被舅母拉着一哭诉,就答应了替他去说项。” “兖州刺史要是那么好当,丁渭也不会活活累死在任上了。这回可好,只让他代行了小半年,且不需领兵,就出了这样的大事!可怜我舅家满门,眼看就要折在他一人身上了。” 王贺?萧锦初对这个名字倒有些印象。她长年在外征战,朝中能叫她记住的,若不是贤臣名将,就是废物草包。 可惜这个王贺不在贤臣之列,他是广陵王二舅家中的独子。说来也是名门之后,可惜为人浮浪,打小就是个出了名地纨绔,全凭着家族的声势和广陵王的名头才混了个荫职。朝廷竟能让他去领了兖州刺史,萧锦初也真是匪夷所思。 “事已至此,”山羊胡子的长史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大王还当早做决断,趁如今圣驾还在广陵,咱们还有回旋的余地。等圣驾到了瑕丘,再发现不对,那就不光是王刺史,咱们都得被牵累。” “我本想在今日宴上先透出点风声,偏被征东将军给搅了,也不知道圣驾是不是已经得了消息。”广陵王长叹了一声,颇有些天命不予的惆怅。 萧锦初却是恍然大悟,难怪今天怎么都觉得广陵王有些不对呢,原来是应在了此处。 “眼下夜已深沉,大王权且歇下,仆明日也去找随驾相熟的人打探一二。另外,王刺史那边大王也当去信严厉训诫一番。让他去寻孙都尉美言几句,好歹让卫营出手把形势先控制住,到时也好讨个将功折罪的机会。”长史揖了揖,言辞很是恳切。 广陵王思来想去也是没奈何,便应了一声:“只得如此。” 话说完了,主仆二人也不命人进来打扫,只熄了灯,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壁角听完了,萧锦初正想走。忽然觉得不对,外头那个黑衣人呢?刚才只顾着听广陵王和幕僚对话,都忘了这茬了。 黑衣人还在,萧锦初很快就在书房里见到了他的身影。只见广陵王走不多久,那个黑衣人便悄悄溜了进来。他的身手不弱,萧锦初凝神去听也没听见脚步声,怪道王府的侍卫都成了木头人呢! 只是跟她相比,毕竟还是差了一些,萧锦初自得之余便饶有兴致地在屋顶上看着他想干嘛。黑衣人的目标很明确,一进屋便直奔书架,翻寻了一会,最终取出了一份类似名册的东西揣进了怀里。 萧锦初蹲在屋顶一手托着腮,一边考虑该怎么处置这个贼,这个事略有点棘手。 要是当场拿下,她自然是有这个本事的。但若是惊动了王府的侍卫,她就尴尬了。认不出来,她就是刺客,当场被打死也是白饶。认出来了,堂堂征东将军深夜来盯广陵王的梢。这要是解释不好,够在朝堂吵上半个月的。 或者还是悄悄跟上去,看这黑衣贼到底是哪一路人马?她正举棋不定,恰在此时,变故陡生。 广陵王方才震怒时M.dAojUhuIShOU.cOM